四目相对，说不清的柔和，嘴被茶堵着无法说话，但不需要说话，流动的液体就是字符，刻进四肢百骸。

池陆犹豫着要不要再来一杯，可肚子在抗议，于是打消了这想法，结账离开。

奶茶妹妹有些不解，我这儿又不是酒馆，客人怎么脸颊酡红酡红的。

手拉着手闲庭信步，陌生的城市也熟悉起来，在彼此的身边就是如此，心安放处即吾乡。

北边的小贩出摊，不比长江以南的宁城，卖的许多东西大不相同。

宁城的地摊，小吃多是精致味道奇妙的小物件，每块个头不大，但回味无穷。

北方人豪迈，买菜按吨往家拉，地摊上的东西份量大，比如煎饼这一类的食品，摊开就是一张大纸，老板还会视情况送葱，夹杂着一卷，管饱。

形形色色的摊位中，池陆看见了一个卖宠物的，这年头，宠物都开店卖，露天的比较少见。

一般来说，只会贩卖侏儒兔仓鼠等等体型小的家伙，这老板不一样，大笼子里装大狗，甚至还有狐狸，野路子，要不是有个养殖场宠物批发价卖的牌子，池陆还以为当街屠宰呢。

活物新鲜吸引人，一堆人围着，尤其是小朋友，对世界充满好奇，狗狗狐狸又长得可爱，走不动道。

池陆两人也凑着热闹，有个小男孩抱着亲妈的手不撒开，看中了一条小狗想要，他妈觉得太麻烦了不想养，开始过招。

然而小孩想法单纯，不在意旁人眼光，他妈就不一样了，孩子当街哭闹，太丢面子，只好妥协，心里盘算着等养点肉了，搞一顿火锅暖身也算不亏。

老板看着池陆两人，说要不要养一只玩玩，我这里的宠物非常温顺，要不是笼子里的狗一直在叫，池陆没准真信了。

“不用，我家里有兔子。”池陆道。

“兔子？那玩意好养啊，地里随便拔撮杂草就能活，很少生病，就是肉不好吃。”老板说。

池陆道:“其实也不好养，听过兔子急了会咬人么，我就被咬过。”

艾绮烟不服气道:“是你主动咬的。”

老板眼神古怪，多少有点病，这是什么怪癖。

两人现在东奔西跑，想养宠物也有心无力，倒是可以交给老妈照顾，但那就失去了本身的意义，没必要。

热闹凑完，到了离开的时候，一个戴帽子戴眼镜戴口罩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问老板狐狸怎么卖。

艾绮烟小声说道:“这是机场的那个大明星。”

池陆道:“怪不得，生怕别人认出来，还是咱们这行好，起码走在春风里光明正大。”

一车拖回来，司机老哥扬长而去，不着急回去，慢慢走权当散步。

途中，池陆问道:“生日不吃蛋糕，会不会少了点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