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城,是一座经历十几年战火的城市,最近两年,圣上英明,疆域扩张,它才逐渐发展成一座具有生活气息的城镇。
居住在此的,大都是士兵的亲眷。
小七路上听着大叔的讲述,在这里生活的人,都享受着更好的粮油供应。
不得不感叹,这样的安排之下,士兵没了后顾之忧,只管往前奔赴战场,凯旋而归,便能见到家眷。
驿站的马匹奔走,街道边一个老人的背影吸引了小七的目光,她快步走上去,“师傅?”
当那人转过身,双目有神的师傅和面前这位目光略显涣散的老人,着实相去太远。
“还不快滚?我们家不要逃兵。”
没走两步就听到一名妇人拉着孩子朝老人谩骂。
有些看热闹的人凑过来,小七也跟上前去,听着他们探讨此事的原委。
老人是城内极少数还活着的逃兵,全名马元,说他是老人并不准确,这人今年才40多岁,只是看上去显老。
大约是因为这几年的生活太苦。
一个逃兵在他们城内就是最下等的存在:就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他这种人,是没人同情的。
“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小七实时插话询问。
“他的妻儿都在这里。一个男人,在战场上伤着了,没了这个儿子,就是断子绝孙。他不愿意。”
这答案着实让人唏嘘。
但是,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他做出逃跑的选择,也许就是捡了一条命,苟延残喘地活着,还有看到孩子的希望。
“据说这个女人最近要改嫁,他才天天上门。也不是第一回闹了。”旁边一个大妈摇头道,“但是女人也是要靠男人养活的,就他这逃兵也没有俸禄,总不能让他们娘俩喝西北风吧?”
“吴大娘,这门婚事不就是你介绍的么?快给我家那姑娘看看,有没有好人家。”
原来这吴大娘是这城里有名的媒婆。
经过这一场闹剧之后,小七坐在茶楼里喝茶,越是走出来越会发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就在她望向楼下巷子时,正好看到那中年男人马元对着吴大娘磕头,砰砰砰,几声下去磕得货真价实,就连她楼上都能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