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总是很安静,阳光炽热,热风翻涌,一切都是懒洋洋的,似乎全世界都在休憩。风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顺来了一阵栀子花香。
最近裴霜似乎偏爱栀子花,这已经是花瓶最常驻的客人。
李长嬴换了个姿势,想着,今天下午下课可以带一束回来。
——
六月还有个重要的日子——李长嬴的生日。
他那段时间忙,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直到接到林与德的电话,这人开门见山:“送你的生日礼物给你寄过去了,你注意查收一下。”
“……哦。”半晌李长嬴才出声。
林与德琢磨着这反应不太对劲:“咋?你自己都忘了?”
“谈不上忘,只是没反应过来。”李长嬴说。
“我之前还担心你一个人过生日太寂寞,现在想想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林与德说,“现在的嬴子哥可不是以前的嬴子哥,是有女朋友的嬴子哥。”
李长嬴:“你怎么不找一个?”
“是我不想找吗?实在遇不上啊。”
“你喜欢什么样的?”
细细想来,俩人高中时扯天扯地扯空气,几乎无话不谈,但好像没怎么认真谈过理想型,或者谈过,但是时日久远,已经忘记了。
林与德毫不犹豫道:“喜欢对我爱搭不理的。”
“……”
李长嬴:“你什么毛病?”
“不知道啊,我真的吃这套,越不理我,我越喜欢。”林与德自我总结,“我估计喜欢高冷的,反正不喜欢跟我一样话多的。”
李长嬴挑了下眉,像是没想到他自我认知还挺明确。
没一会儿,就听林与德严谨的补充:“当然,不能像裴霜那么冷,这已经不是搭不搭理的问题了,这种我追到猴年马月都追不上。”
“啊。”李长嬴拖长调子应了声,笑说,“她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冷,有时候话也挺多的,有些直接,还有些冷幽默……”
“你别炫了,只对你这样好吧。”林与德打断施法,说,“好了不说了,生日快乐生日快乐,跟裴霜玩得开心点。”
“你为什么提前说?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
林与德服了:“好好好,十一号我会卡着零点给你送上诚挚的祝福,可以了吗?”
“你晚两分钟说。”
“为什么?”
“想让裴霜第一个说生日快乐。”
“……”
对面发出一声怒吼,连骂了三句神经病后怒挂电话。
李长嬴话是这么说,但是遗漏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裴霜是否记得他的生日?往年的生日过得都很简单,跟家人朋友吃个饭、吃个蛋糕、许个愿也就过去了,所以他想了一会儿,觉得无所谓,记不记得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