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打算去找裴霜,但是徐览注意力全放他身上,处于一个看他干啥都不顺眼的状态,连喝个水都要被怼两句。
林与德笑得想死:“都说了让你自求多福。”
他笑了一会儿,问道:“送亲好玩不?”
“还行。”没什么特别,李长嬴今天一半时间都坐车上,车挺宽敞,但他身量太高,腿都伸不直,怪难受的。
林与德:“我今天刷视频,发现大家都赶着结婚,还在奇怪呢,就听奶奶说,今年没春天,俗称寡妇年,所以都赶在年底结完。”
李长嬴看过去:“你还信这个?”
“我信不信有什么用?得看长辈们信不信。”林与德叹了口气,“我突然明白了我为什么找不到对象了,因为今年没春天。”
李长嬴顿了下,像是在思考什么,半晌后说:“照你这么说,明年有两个春天,是双春年,你要找两对象?”
林与德乐了:“明年真是双春年?!我的春天要来了?还是两个春?”
“……”
李长嬴服了。
跟林与德随意聊了会后,他给裴霜发消息,问她睡了没。
许久没得到回复。
——
民宿。
床头柜上的台灯开着护眼模式,光线很暖,不过房间内的氛围略显冷清。裴霜偏着头,大半张脸埋进枕头,似乎做了噩梦,手指不自觉收紧,身体也在细微颤抖。
又是熟悉的客厅,她站在楼梯口茫然地徘徊。
她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但心里有个十分明确的念头——找不到的。
凝固的黑暗似乎在一寸一寸瓦解,她听到了一道声音在喊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声音很熟悉。
她寻着声音缓慢的走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某个瞬间,突然有种醍醐灌顶般的恍然感。
那是李长嬴的声音。
他说,裴霜,走过来。
走过来。
朝着未知的方向走了几步后,他的称呼变了。
他喊她,姐姐。
喊完还笑着问,喜欢这个称呼吗?
胸口袭来一阵撕裂般的阵痛,疼得神经直跳,她站不稳,捂着胸口感觉有大山压在身上,喘不上气。她死死攥着衣服,想把心肺都掏出来撕烂。
耳边的声音还在响,锲而不舍地叫着。
姐姐。
姐姐……
她疼得出了汗,湿了眼,稍抬头时,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过了很久,她才找到一个可以支撑的东西。
手掌撑上去时触觉冰凉,是玻璃——是个巨大的、装满水的玻璃缸。在暗黑环境下,水似乎都是黑色,像深渊的尽头。
姐姐。
姐姐……
李长嬴被困在里面了吗?
她寻着声音费力的看过去,看到水流在缓慢流动。看不清,她猛地摇了下头,再度看过去时,脑海里蓦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