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李长嬴的另一面，他可就太清楚了，理智清醒还会装，什么都是万事俱备、游刃有余，没少被别人说是斯文败类，虽然也会有轻狂张扬、意气风发的时候，但是瞧着也没像现在这么……傻啊！

李长嬴将手机对着他。

林与德看了一眼。

盯盯怪：你有时间的话，明天拍。

看完林与德就默默转身，脸冲着墙。

李长嬴：“怎么了？”

林与德：“别管，碎了。”

“你要睡了？”

“……滚。”

——

拍合照只是个由头，找导游才是真正目的。淮昌是热门旅游城市，每逢节假日都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31号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人多得无法想象，中心街周边几条道尤其堵，打车的司机师傅一听就摇头不接单，说是进不去更出不来。

李长嬴问了她们的酒店位置后，发过去一个地址。

看位置还挺偏，俩人打车过去后就见这里不像市中心那般高楼林立，而是集簇着寻常普遍的居民楼，不算老旧破败，却有着风雨洗礼、岁月沉淀的痕迹，此时寒冬之末，周边枯叶落了满地，风吹过便出现一阵龙卷风。

那些每日一刷的杀人案全都冒了出来，陈礼妍挨着裴霜：“我觉得有些吓人。”

“没事。”

俩人站在路口等，大概十分钟左右，边上停下一辆出租车。

四人汇合后，往居民楼方向走。

林与德见陈礼妍一副畏畏缩缩样，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安慰道：“欸？怕什么啊，带你们去好玩的地方，又不是要把你们卖了。”

进去后发现别有洞天，各栋居民楼实际间隔很开，巷子两侧都是土墙，墙体斑驳，白灰落了一地。再往里走，墙体似乎被修缮过，平整光滑了很多，上边布满涂鸦，色彩各异，线条横肆，视觉冲击效果很强。

“市中心的热闹晚上再凑，白天带你们看看其他的。”李长嬴看了眼裴霜脖间挂着的相机，问，“重吗？我可以帮你拿。”

“不重，不用，谢谢。”

林与德没忍住朝李长嬴挑了下眉，意思是，你小子路途艰辛，道阻且长。

李长嬴懒得理他。

“这些涂鸦是谁画的？”陈礼妍害怕。

林与德：“不知道呢。”

李长嬴偏头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人又开始欠揍了。

“有专业画师画的，也有小孩画的。”李长嬴解释道，“这个村子叫塘头桉，有个特殊的建筑习惯，每家每户除大门外朝向道路的那一侧都会打一堵墙，说不清具体缘由。历史挺悠久了，很多墙体破败，但是按照他们的习俗又不能推倒，政府就专门修缮，后来见小孩们喜欢在上面涂涂画画，在征求居民意见后，就找人为这些墙画上了涂鸦，涂鸦色彩丰富，算是为这里增添了几分颜色。”

林与德补充道：“今天来玩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这，只是要去的地方可以从这过去，嬴子哥就说带你们来瞅瞅，说不定你们感兴趣呢。”

“嬴子哥？”裴霜蓦地出声。

林与德难得有些接不上话，叹了口气：“李长嬴的嬴，儿子的子，哥哥的哥。嬴子哥，我对他的爱称。”

“……”

李长嬴听了十几年都没觉得奇怪，这会听他这么一解释突然觉得怪怪的，莫名其妙的怪异，隐隐有种再也不想答应的冲动。

“嗯。”裴霜应了声。

四人走过这个涂鸦巷，视野突然开阔。塘头桉地势较高，这会站在缓坡上往下看，就见下方小道如山丘般波澜起伏。

林与德请示：“两位美女，有两个选择，一是咱们骑车骑到小道尽头，就到目的地了，二是我们再走一遍涂鸦巷，打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