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他低头,又盯着烟盒看了一会,突然挥手将烟盒扫进了垃圾桶,后仰靠着沙发。
十三岁的年纪本该带着稚嫩的,但在裴记洋身上见不着半分稚气,他身高在长,一米七多,五官也在张开,褪去了婴儿肥,又处在变声期,声音都低沉了不少。
他的瞳色很浅,像被冻住的琥珀,气质沉郁,一头蓝发却带着格格不入的张扬。
都说儿童最初的成长源于模仿,在裴记洋天生的反骨之下,他的模仿对象是她。
——
裴记洋跑了。
隔天早上一出酒店,裴记洋就向前狂奔,冲上一辆出租车后扬长而去,过了一会儿,发过来一条消息。
裴记洋:姐姐,再来找我一次,多赚点跑路费【笑脸】。
裴霜:找你妈,我钱赚够了。
她不打算去找裴记洋,该图的利已经图了,没必要白费功夫,自此裴记洋回不回江城也不关她的事。
但是她回西宛的高铁票,没抢到。
最早的车票是周一早上八点半的,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早上十点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课。
裴霜多续了一晚酒店。
——
李长嬴收到裴霜的消息是在晚上九点出头,他刚洗完澡,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一手点开手机打算看时间。
结果裴霜的消息映入眼帘。
动作停顿的一会儿功夫,发梢上的水珠滚进眼睛,他眨了下眼,用毛巾随意罩着头,靠着桌子去看消息。
盯盯怪:你明天早上有课吗?
李长嬴看了眼课表,问什么答什么:有一节早八。
盯盯怪:能不能帮我上一节早上十点的课?
李长嬴:有事来不了?
盯盯怪:有事在临州。
李长嬴:好。
后方又传来一条消息,应该是在补上边的话。
盯盯怪:干一笔大生意。
李长嬴:哦?多大的生意?
盯盯怪:赚了小十万。
说不清是震惊多一点,还是疑惑多一点,半晌后——
李长嬴:犯法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