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是?”我有些不耐烦。
“原来她一直都没和你说过我吗?我是她的妹妹,你的姨妈啊!”她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她本想抓住我的双手,见我丝毫没有把左手拿出来的意思,只能握住我的右手。
“那真是太抱歉了,母亲一直没有向我提起过您,我想请问您来找她是为什么呢?”我用温和,宁静而又恭敬的语气说。
“哎呀,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资助你的母亲哇,平时写信来表达思念,这不那么久没跟我写信,我担心她。”姨妈眼里满是慈爱。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母亲一直瞒着我从姨妈那里拿钱,我要去赚钱养家,还要承受来自母亲的压力。
“其实看到你我就很欣慰啊,我一直想见见你,可是你母亲从不在信里提及,”她扭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钞,价值一百个铜板,“我没有孩子,正好你可以来继承我的遗产。”
“真的吗?”我喜出望外,“真是谢谢你,姨妈,我这些年在监狱里过得太不容易了。”
“是啊,我丈夫死得早,自己有那么多钱却没个好名声,人人都说我是铁公鸡。”姨妈捧着我的脸,“我会把你当作我的孩子的。”
我也很激动,右手覆在她摸我的手上。
“听说你是被冤枉进监狱的,对吗?”
“是啊,那家贵公子要我帮他顶罪,我们家也很穷啊,为了以后的生计,我只好……”
“这样啊。”姨妈的眼神突然有些黯淡。
“怎么了亲爱的姨妈?”
“只是想着你也没读过书什么的。”她开始看向别处。
“虽然我没读过书,但我还是很有教养的。”我着急为自己辩解。
“那么,你去大学里旁听几节课吧,到时候我来检验检验。”姨妈收回了手。
“您要去哪?”我说,“您觉得我该听什么课呢?”
“听一听法律吧,这世间最正义的东西,另外,我只是一个乡绅而已,自然是比不上你们这些城里人的,所以我要回去。”姨妈把那张纸钞塞到我外套的口袋里。
我以最恭敬的礼数目送她坐上马车离开。
“她是什么样的人?”刻薄的麦法兰又不适时地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