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不出味道,也不知道有什么感受,盛着液体的玻璃瓶向一旁滚去,叮叮当当,倒是悦耳。
“在看什么?”小疯子跨坐在我的腰上,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是装牛奶的瓶子,我还有很多,你要喝吗?”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牛奶还是那透明的液体,我慢慢地摇头,看到一些还在暴躁着的人被拖走。
“那是在做什么?”我的嗓子沙哑的很。
“当然是被加强管理啦,然后新的痛苦的人就会被选出来了。”
(六)
我实在没胃口吃下这五颜六色的诡异的糊状早餐,“唉。”我轻叹了一口气,发现周边的人们都在安静地吃着。
这有些祥和的场景,似有不太是疯人院该有的样子,仔细想想,倒也没什么可奇怪的,那些执行人员想抓谁就去抓谁,根本不需要理由,也不在乎对方根本是不是疯子。
“怎么了?不好吃?”小疯子咬着汤匙说。
“你不觉得这盘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让人很没胃口吗?况且颜色也很一言难尽。”
小疯子的眼神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是你喝的那个东西起作用了,其实这只是一碟普普通通的肉汤。”我是一点都不相信。
“哎呀,”小疯子趴在我耳边说,“我给你喝的是我的血,你在这里待的久了,会变成油画的。”
那小疯子似乎与常人大不相同,普通人的血大多是颜料,而她好像是稠一点的清水。
我眨巴眨巴眼睛,周围的人都变回了油画的模样,我不禁有些吃惊,或许是因为吸入了颜料蒸汽的缘故,拉曼塔居然开始在我的意识中粉饰自己的丑恶了。
我还是喝不下去,那如同被女巫施了障眼法的魔药一样的东西,小疯子靠在我的身上,歪七扭八地吃着东西,似乎与整个安静的食堂格格不入。
我看着他们机械性的动作,瞥了一眼小疯子,“他们都是被教化了的产物,要我说,算了,有什么区别呢?”
她欲言又止,我鼓起勇气盛一勺肉汤在我嘴巴前比划了好一会儿,到最后还是放下了。
“你倒是真性情,难为自己也不会改变原则。”小疯子朝我嘟嚷着。
“唉,我还没吃完呢!”用餐时间结束,我们都被拎出去能出去,小疯子,幸运地带走了一根汤匙。
“那不算原则,那是底线。”我没有仔细描述到底看到的是如何,怕的是让小疯子也没有了食欲。
“接下来,该去哪儿?”从食堂出来的人都顺着一个方向走。
“当然是去接受教化了。”小疯子在后面推着我。
“‘贴纸’教会第三百四十二条禁令,禁止在公开场合谈论关于教会的事。”一个衣服是拼接风格的女人在讲课。
“所谓教化,就是遵守所有的规定吗?”我跟小疯子说着悄悄话。
“当然了,他们就是因为违反规定才被抓起来了。对了,你是为什么进来的?”虽然我很想说是被冤枉的,但哪一个进来的人不是如此啊?
“因为我,呃,”我该怎么说,难道说烧了空气吗,“破坏城市美好形象。”
“那边的那个不听课的学生,对,就是你,起来回答一下问题。”我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一旁的小疯子捂着嘴偷笑。
“怎么了,老师。”我试图装可怜混过去。
“你重复一下刚才我说的内容。”天呐,我上哪记得去?小疯子在下面偷偷提醒,我顺着她的话说:“要弘扬博爱气氛,不仅要爱自己的,老婆,还要爱他人的……”
我及时止住了话头,悄悄瞅一眼老师,感觉她都快气炸了:“旁边的同学告诉她,我刚才说了什么?”我本以为能看到小疯子的好戏,但她好像真的知道。
“‘神与’神教第一千七百零一条规定,要鄙视富人,打压富人,弘扬贫穷风尚;‘荞麦’社团第三十五条禁令,禁止在一切场合说与肉相关的话题。”
不是,她念刚才那条规定不就算做是说与肉有关的话题了吗?小疯子,幸灾乐祸地坐下,而我站了半个多小时。
“哎呀,你不会在生我的气吧?”休息时间一到,小疯子就凑过来讨好我。
“我倒是没怎么计较,我只是在想,脑子抽了的人才会想到那些规定吧。”听了我的牢骚,小疯子咯咯的笑起来,然后我伸手打掉了她伸过来要摸我头的手。
怎么,我的脑袋有什么吸引力吗,是个人不问年纪都想揉一揉?
“咋了,笑什么?”我感觉我说的很在理,把一个人的想法套在所有人的身上,就强迫他们顺从,不是我说,这和造机械人一个样。
“觉得你很可爱,”小疯子见我不理她,又说:“怎么说呢,教会也好,社团也罢,他们制定的规定或者禁令,为的就是驯化人们,培养他们乐于听从命令的习性,克制他们天性,让他们去按照一定的流程去做事,听话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