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看到了蓝色的野猫。”洛小猫不解地看着我,我摸摸她的头,不再说什么。
“我曾经也有一只猫作为同伴,后来她死了。”我抬头望望天空,它依旧那么蓝,像海水的颜色。
“那姐姐很喜欢她吗?”
“亦师亦友,”我微笑着说,“她是个哲学家,一大把年纪,还童心未泯。”
洛小猫慢慢地点点头,靠在我的手边睡着了,我把她抱起来,让她趴在我的腿上睡,而我的顺着那条路继续前进。
“呃……”我有点累,果然身上多一个人,要使的劲就更多了。
“你听说了没?”居民区的两个洛大妈在那里聊天。
“怎么了?”
“前些天抓到的小偷越狱了。”
“啊,不是偷了点东西吃吗?我以为她不会被判刑呢。”
“我也不知道啊,听说要在监狱待好长时间呢。”时间?从我的体验来说,洛之城是对时间没有什么概念的,人们更像是饿了吃饭,困了睡觉。
我不知道她们对天的定义是什么,但我感觉如果他们说的和我想象的是同一个人的话,小偷洛不是刚被抓住吗?难不成不同地方时间流速不一样?
我感觉“天”这个概念应该和洛对“天”的概念是一样的,或许就和我想的一样,这座城市并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大,而事实是我每往边界外走一步,虽然是名义上的前进了。
但就像在训练仓鼠用的跑步机上走路一样,我只是在原地踏步,变化的,其实是周遭的场景,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时间概念,我看到的就是她们想让我看到的是,是洛想让我看到。
想到这里,我有种被骗的感觉,虽然从遇到洛开始,我就一直被骗。
我似乎明白,这里或许是洛的幻境,而我的任务是把她带出幻境。
(十一)
我现在的前进就像是读取录像带一样,然而我却不能倒带。我过去经历的事,现在发生的事,将来遇到的事都是被决定好的了。
怪不得善良洛说我见不到洛,实际上是到不了那座宫殿,现在的我只能寄希望于小偷洛和嘉年华了,不过这一切的一切还有一个变量,那就是列车。
我把洛小猫放在轮椅上,自己顺着路前进,斗篷,我就不要了,虽然我很舍不得。我看这路蛮平坦的,怎么走起路来就这么隔脚?我严重怀疑善良洛,把我的东西藏起来了,甚至都没给我配双鞋。
似乎是发现了我已经对洛之城有了些许的了解,不过也没有那么费尽心思的伪装了,街道上的人都没有了。呵,是不是我的想法也是个录像带的一部分?
“……亲爱的,我们可不可以不悲伤?亲爱的,我们为何总是踟躇彷徨?你说你讨厌春天的时尚……”这就是洛曾经哼过的曲调,说也奇怪,或许我有超强的学习能力,只是听过一遍就能够重复出来,呵呵,也许我应该让洛教给我一些曲子。
“你说你喜欢冷酷的海洋,亲爱的,那是风暴的芬芳;你说你因为一切感到迷茫,亲爱的,就让我同你一起苦思冥想;想爱意流淌……”我警惕地停下了脚步,口琴的声音格外悠扬,应该不是错版。这音乐从前方右侧的胡同传来,我的脑中总有声音催我前进。
当我走到她面前时,她才停下了正在吹奏的曲子。
“先生,愿您安康。”
我确信她是小偷洛,但现在已经活脱脱的像个乞丐了:破烂的斗篷遮住她的脸,而她的面前放着一个能证明她身份的碗。
“如果你能稍微抬一下头的话,我想你也不会叫错称呼。”我冷冷地说。
“抱歉女士,”她似乎只有嘴在动。
“唉,”我叹了口气,“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免费听了那么优美的曲调,可怜的是我身无分文。”我盯着她说。
“与钱无关,女士,仍是真挚地祝您安康。”她似乎在认真的进行乞讨。
“你愿意抬起头来看我吗?”我半跪着,倒是膝盖没有着地,试探性的问她。
“您是来抓我的吗,女士?”
“当然不,尽管我与你曾有一面之缘。”
我托着腮望着她,她慢慢抬起了头,明亮的蓝色眸子就如此与我对视着。
她的脸算不上干净,可以对得起风尘仆仆这个词了,头发也确实凌乱。盖住了一大半的眼睛。
“您的绿色眼睛很好看,女士。”
“是吗。”
“像绿宝石一样,似乎有贵族的气质,我第一次见到绿色的眼睛。”说这话时,他一直盯着我的眸子看。
“这样啊,请您将您的惯用手伸出来好吗?”我对她也开始使用敬称了,她的手上也同样布满了灰尘与伤痕。
“我仍希望您用双手去接您的食物。”我把剩下的曲奇饼干放到她的手中,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女士,”她从怀里掏出口琴来,“如果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吧。”
“感谢,”我看她双手合十,问道,“你在做什么?”
“在许愿,女士。”
“能告诉我你的愿望吗?”
“当然了,”她笑着说,“我在祈祷上帝赐予你一双鞋子。”
在我走出胡同时,洛小猫在远处发现了我,接着以极快的速度跑过来,扑到我的怀里。“你不会不带我去嘉年华了吧?”
“没有,”我扭过头看身后,乞丐已经消失了,果然完成任务的人都会不见,“我方才去拯救世界了。”
(十二)
按照剧情的推进,我应该会看到小偷洛的结局,而她的结局无非两种:第一,被警察抓去服刑,第二就是被我鼓励做劳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