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阳点了点头，淡淡道：“勤些练剑。一收一发，一进一退。修仙者大多以气御剑，却不知道此法失了剑之精髓。剑不灵动，也失去了剑本身的意义。”

墨阳本来已经准备离开，听到白沐阳这一句，不由又坐了下来，道：“但是……师傅难道不也是以气御剑么？而且，若是手握剑柄上前和人动手，又和凡夫俗子有什么分别？”

白沐阳笑道：“凡夫俗子！？你我难道就可称是仙家神圣？没有真正羽化登仙之前，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不知你是否在凡人尘世间历练过。凡人的武功，同样有内力。内力修为到了高深处，摘花飞叶也可伤人。其实，这也就是修仙者的第一步。只不过，若是没有灵根，无法吸纳天地间的灵气，修为也只能止步于此。”

说到此处，白沐阳顿了一顿又道：“以气御剑并非不行。而是在以气御剑之前，要先懂得用手使剑。此为本末、先后、高低、强弱。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也只能说到这里。”

墨阳沉默了一下，道：“是。弟子不明白。不过，弟子会先尝试去做的。”

白沐阳笑着点了点头，道：“很好。动口不如动手。很多道理讲不明白，却做得出来。你可以去了。”

墨阳道：“是。弟子告退。”说完，立在原地又等了一阵，见白沐阳果然不再言语，墨阳这才真的抽身倒退。他倒是希望能再听白沐阳说几句，即便现在不明白，先记在心里，以后修为提升了，再慢慢琢磨也好。

“哼，这就是你的弟子？我看他的灵根资质也马虎得很啊。”墨阳离去之后，大厅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不屑的冷哼。紧接着，一名一身黑气的华服男子从大厅帷幔之后慢慢走了出来。看他身上的黑气，显然不是什么正道人物。

盘膝坐地的白沐阳没有说话。

华服男子笑了笑，又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趁机把我的存在告诉那小子？你我硬拼了一记，刚才我并没有余力出手，那小子完全可以替你把消息传出去。此地离灵泉山中心本来也不远，有的是高手。他们一来，以我区区一名结丹中期，可逃不了的啊。”

白沐阳淡淡道：“他发出消息，你当时或者跑不了，但是在其他人赶到之前，你却有很大机会能脱身。到时候，我固然要死，他也活不了。”

华服男子摇头道：“不对，不对。若是你把我存在说出来，那小子确实是跑不了了，本座只需一掌就能毙了他，不过白沐阳你，你可是结丹期。拼着这一身的修为，你要挡住我的几下攻击还是可以的。毕竟我也受了伤，而且有大批高手赶来，可没时间从容施法啊。”

白沐阳笑了笑，道：“你说这些废话，是想争取时间压制伤势么？你放心，我已经没办法再动手了。”说话之间，白沐阳缓缓睁开了眼。他已经没有了眼睛，眼眶空空洞洞，眼皮一掀开，两道黑红色血水立刻流了下来。

怪不得刚才和墨阳说话白沐阳始终没有睁眼，原来已经双眼已经受到了重创。为了不让墨阳被卷入事件之中，白沐阳也是煞费苦心了。

华服男子道：“看得出，你是一心为你那弟子着想。不过，他只怕到死都不会知道你所为他做的这一切的。”

白沐阳微微一笑，道：“他不知道又有何妨。”

华服男子目中寒光一闪，冷冷一笑，道：“是么？那等我杀了你之后，我再去把那小子也杀了，你只需在黄泉路上多等一等，自然可以和他说明今天发生之事，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