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林瑾瑜一愣:“你一个人?”
“还有别人,”王秀眨了眨眼,道:“我前男友又来找我了。”
???
这还是林瑾瑜头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词,王秀从来不说这个词,他只会说‘某一个男人’、‘上一个男人’……诸如此类的。
“你前男友不是本地人?”林瑾瑜吃惊:“怎么认识的?”
“打游戏认识的~”王秀把他几套白衣服叠在一起,放进箱子里,把每一寸褶皱都压平压整齐:“狗男人,现在知道回来找我了,看老娘不撕烂他的嘴。”
林瑾瑜有点猜不透他对这次见面到底什么态度,王秀看起来怒气冲冲,可眼底似乎又满含期待。
“想穿白衣服去,可是飞机上弄脏了怎么办啊,白衣服一脏一点都不好看了……”王秀一直在那里碎碎念:“要不带在箱子里,到酒店再换好了。”
林瑾瑜其实不是很想听他念来念去,说一些有的没的,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让他闭嘴,便转移了话题,问:“你一个人跑那么远,你爸妈都不问一句啊?”
“爸妈?”王秀眼朝天想了下:“不问啊,”他说:“我妈跟我后爸过得应该挺愉快,巴不得我不插足厚~”
“你是重组家庭?”林瑾瑜第一次听这事,不免有些吃惊,王秀完全不像他印象里‘重组家庭’的孩子,他老觉得重组家庭的小孩应该多少有点阴郁什么的。
“应该算吧,”王秀开心地把他的隐形眼镜放到书包夹层里:“反正我没见过我爸啦,我还在我妈肚子里他就跑了来着。”
“……”林瑾瑜觉得这个事应该算是比较沉重,需要人去安慰下的那一类吧,但王秀语调稀松平常,就像茶余饭后谈起一件别人家的八卦。
“好啦,搞定!”王秀收完了自己的,看林瑾瑜这边还是一滩,过来帮他简单收了下,然后赶在打铃前拉着他出门,救火一样赶去教室。
再四节课就放假了,全班都显得有点不在状态,已经打铃了,说小话的声音还此起彼伏。
林瑾瑜趴窗户口给同学使了个眼色,让人给他开了后门,自己偷偷溜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座位上。
文娱委员在台上讲事情,林瑾瑜作为一个中途溜进来的,只听了一半,似乎是关于艺术节的,说十一月底要送校上审核,所以想参加的同学国庆假期就可以开始排节目了,到时候班上也要审一遍,选那么两三个送校上,不管最后上不上台,报名的都加小组分。
这事一听就少不了许钊的,他每天都在被迫用尽各种奇葩或者不奇葩的方式给他们小组扣分,他们组长 那个短头发、戴发卡的女生每次瞪他都跟眼睛里要冒火一样,许钊老想将功折罪,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加分的机会。
而少不了许钊的,也就少不了他的。
果不其然,下课铃刚打,全班一阵欢呼,夏老师也不废话,签了假期安全责任书以后直接就放学了。
张信礼这段时间处于康复期,放学后的训练不用参加,得去做针灸,他如往常放假一般来找林瑾瑜时,看见教室里包括文娱委员在内,七八个人围成一圈,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你们几个是一起排吗?”文娱委员问坐得近的那几个女生:“因为班上最多也只能选两三个节目送上去,所以能搭伴儿的最好都搭伴。”
那几个女生是学跳舞的,想了想说可以。
“我们也想排个节目!”许钊搂着林瑾瑜,在另一边道:“哎,到底加几分啊?能多加点不!”
文娱委员是个小女生,对许钊这种既张扬,学习又不好的男生没什么好感,道:“报名加一分,送校上加两分,选上了加四分……谁有本事谁加得多。”
“那我和鲸鱼报名,”许钊说:“我俩一个节目。”
林瑾瑜会拉小提琴不少同学都知道,许钊嘛就……文娱委员狐疑地扫了他一眼,用一种很不信任的语气说:“你?你会啥……难不成你俩要表演小提琴伴奏的诗歌朗诵?”
“他学过吉他的,”林瑾瑜帮许钊说话道:“我俩到时候想一下排个什么吧。”
文娱委员偷偷看了他眼,很乖地说:“哦。”把他俩名字写上了。
张信礼见他们商量得差不多了,走进来道:“瑾瑜,可以回家了吗?”
众人纷纷散去,林瑾瑜道:“可……”
许钊打断了他:“不可,”他说:“我俩还得一块商量下排什么节目,八字没一撇呢。”
张信礼问:“什么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