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家里休养了一个月,每天都尽量炖鸡汤一家子喝,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没有好好吃饭,又加上担心,弟弟还摔破了头缝了针,那就一起补补吧。
这天一大早,外婆颠着小脚从自己的老屋走到我们家,气喘吁吁地迈进门来,手里拎着一只鸡,还在扑腾着翅膀,看上去活力十足。
“姨,你怎么自己来了?也不让五弟用单车带你来。”我妈招呼着外婆,我们这里对父母的称呼千奇百怪,有叫姨叫叔的,有叫阿姆阿伯的,有叫嗳的,有叫姑妈阿丈的,比如我妈,叫我外婆阿姨,叫外公阿叔。
“你五弟不用上班啊?这只鸡拿去,杀了炖汤补补身子,自己吃就好了,那么多人吃,能补到什么?!”外婆撇着两片薄薄的嘴唇,不屑地看着我们。
“瞧您说的,一整只鸡呢,自己怎么吃的完?再说了,孩子们这段时间也是挺遭罪的,更别说他们爸爸,一起在医院18天,全部都是他一个人在伺候,都累坏了。”妈妈心疼地说。
孩子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可不是外婆的,外婆外公之前很反对我妈嫁给我爸,既然木已成舟,也没办法了,只能迁怒到我们头上,一点都不喜欢我们姐弟俩。
弟弟刚回来的时候根本不会听家乡话,更不会说,外婆一看到他,总是很嫌弃,推推搡搡的总是赶他回家,弟弟拿起玩具枪,对准外婆:“我枪毙你,我枪毙你。”
外婆一脸懵,她也听不懂弟弟说的啥话,问我:“你弟弟说啥呢?”我偷笑,没回答。
以前住半边客厅的时候,我经常去外婆家睡觉,一遇到舅舅们回来,她就想赶我走,半夜三更照赶不误。我记她一辈子这样对我。
所以后来自己有了房子住,心里是怎样的感受,一般人没法理解的,我除了在外婆家睡,还去和女同学睡在她家的女孩子聚会小房间,后来在自家半边客厅上弄了个小阁楼,冬天的时候终于可以在自己家里睡了。
睡个觉也整得颠沛流离的,有了自己的房子简直美妙如上天堂!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完全释怀外婆曾经对我们的态度。
如今,我拥有了自己的房子,每次回想起来,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感慨。
在这个属于自己的空间里,我感到无比安心和自由。它不仅仅是一个住所,更是我心灵的避风港。
我学会了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也更加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和家人。
就算外婆外公对我们不是很好,爸爸却在外婆大腿骨折的时候,不计前嫌把外婆带来了家里伺候,有人会问,不是有五个舅舅吗?这些儿子干嘛去了?
虽说有五个舅舅,大舅和四舅在一个城市,二舅在我们这边市里头,三舅在另一个镇上,每天来这边上班,就剩五舅在家里,但是他也住在他自己的房子那边,也没在外婆家。
媳妇们一个个金尊玉贵的,远的说太远,照顾不到,近的说太忙,没法来,还有疼老婆的,舍不得老婆伺候老人。
所以,这伺候老人的活儿,最终落在了我妈这个唯一在身边的女儿身上!其他两位阿姨,也都不在附近,大家都忙,就我妈不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