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段婚姻的开始,总有许多美好的祝福,每一对夫妻,都是奔着白头偕老而去,谁不想相濡以沫,共度余生,谁又不想平安喜乐,安康幸福?
看到了父母的恩爱,他们发自内心的尊重与相互包容,在二十多年前我也很憧憬。
六十年代的上山下乡大潮,响应国家号召,去最需要自己的地方,发挥自己的光和热!
同一个地方来的知青们大多数十六七岁,离乡背井来到异乡,语言不通,我们的方言别人听不懂,插队的这个茶场里的老工人也觉得沟通很难,因为他们的普通话也一般般。
最朴素的语言,就是手势加上半咸半甜的普通话,说着说着大家就熟悉了。插队的日子也是挺难熬的,虽然吃得饱,但是劳动量太大了,都得割胶或者采茶,采茶是主要的劳动,而且很累,可不是现在摆拍那样,装模作样纤纤玉指轻轻掠过茶叶,而是实实在在得用力掐嫩芽,采一筐茶叶嫩芽得一上午,筐子不小的哦。
我爸在家里学过拉二胡,结果分到了文宣队,那可轻松多了,不用采茶。我妈身高腿长,去了篮球队,可惜不会打球,那就去挑球吧,领导大手一挥,决定了我妈的作用。
挑球可不误采茶功的,所以我妈比我爸累多了。又瘦又高的女孩子,营养不良导致贫血,有时候会在打饭的时候晕倒,知青们取笑我妈:“排队排着排着就像一只瘟鸡,摇晃着就倒下了,哈哈哈。”大家哄笑着,苦中作乐其实也快乐。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少男少女们也到了情窦初开,悲喜不由自己的时候,我爸和我妈也看对眼了,因为他们不光是同乡,还是邻居,老家就隔着一条街,我爷爷和外公还都是做衣服的老裁缝。
不过就因为知根知底,外公外婆不同意我妈嫁给我爸,太穷了,以前都是人口多,吃饭的人多,干活的人少,一溜孩子,从大到小多的十来个,少的八九个。
我爸在男丁里排第三,三兄弟五姐妹,还有一个大伯一个姑妈,小小年纪就夭折了。活下来八个,可想而知,饭都吃不饱的一个大家庭。
我妈这边也不遑多让,我妈三姐妹,她老大,但是上面原来也有个姐姐,也是夭折了,剩下仨姐妹和五个舅舅,也是八个,难怪后来要计划生育呢。都是这么多儿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煮的粥都是照得见人影的,米不够就加番薯,番薯皮也不能浪费,一起下锅,有时候吃到番薯虫都辣舌头。
大家都这么穷,不外乎从一个揭不开锅的地方换到另一个而已。我妈不管这些,嫁了我爸,外公挺不情愿的,和我爸外出时遇到熟人,介绍我爸:“这是邻居。”求我爸的心理阴影面积,哈哈。
大概是因为我妈的这份不管不顾,我爸对她更加的爱护和尊重,凡事有商有量,一点工资也没有藏着掖着,小事大事商量着来用钱,我们做儿女的,看在眼里,其实挺羡慕和向往的,希望自己也能遇上像我爸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