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妇看出龙月手中之剑不是凡物,身形一顿,停止追击,冷笑道:“我说各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王家闹事,原来有所依仗。”话声方落,忽听衣袂声飘来,瞬息之间,三个分别身穿黄、蓝、绿袍的银鬓老者破空掠到,鬼影子似的站在了红衣少妇身后。
身穿黄袍的银鬓老者瞟了一眼龙月,见她不过二十多岁,料想她武功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仗着宝剑锋利罢了,目光一冷,道:“师妹,对付这等小角色,何必你亲自出手?就由二师兄我代劳吧。”说完,朝龙月扑了上去,一掌拍出,顺势要夺龙月手中的秋水无痕剑。
龙月见他如此托大,心头生气,玉腕微微一振,秋水无痕剑迅速入鞘,娇叱一声,一掌拍出。
“小丫头,你找死!”黄袍银鬓老者见龙月要和自己硬拼掌力,不由大怒,掌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分。
转眼之间,两股排山倒海似的劲力在半途相遇,龙月除了衣角微微飘动之外,全身一动不动,黄衣老者却是面色一变,感觉龙月发出的劲力竟是在自己之上,好在他功力不凡,本来用的是七成功力,顷刻间加到十成。
“轰”的一声,场中刮起一股飓风,火把乍明乍黯,那些武功低微的人纷纷后退,口中发出惊叫声。
“蹬蹬蹬……”黄袍银鬓老者身躯不受控制,脚步踉跄,连退了六步才拿住脚跟,满脸吃惊。反观龙月,却是一点也没事,只听她微微哼了一声,向前走上一步,一只手背负起来,道:“如何?你还要试试吗?”
如此一来,便连那红衣少妇都感觉无比震惊。她的三个师兄,武功虽然比不上她,但他们都是骊山一位武林异人的门下,三个师兄比她早入门多年,功力少说也有七八十年,但此刻竟然不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难道这小姑娘打娘胎里就练功不成?
其他两个银鬓老者看到这里,又惊又怒,运起功力,双眸泛起道道骇人的精芒,朝龙月步步走去,打算联袂出手将龙月拿下,忽见一个腰悬长剑的长袍老者开口道:“两位且慢动手。”
这长袍老者与红衣少妇以及那紫袍老者是一块儿来的,刚才从外赶来的人,除了以上这三人之外,另外还有三个,分别是一个头顶光秃秃的老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与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
长袍老者到场后,就一直盯着方剑明瞧个不停,而方剑明仅仅只是瞟了他一眼,好像是头一次见过他。其实,方剑明哪里是头一次见过此人,这长袍老者可是他的一个“大仇人”,因为此人就是昔日映日牧场的场主钱淮都。钱淮都的映日牧场毁在了方剑明手中,这个仇难道还不算大吗?
钱淮都大概是看出了一些端倪,这才会叫那两个银鬓老者住手。当他正要跟王家的主人,也就是那紫袍老者说些什么的时候,那紫袍老者却已经抢先说道:“钱兄,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人家都砸了我王家的招牌,我王大川若就此忍气吞声的话,岂不是很没面子?王某不管他们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王某也得先讨一个公道。”话罢,长剑斜斜一指,心神一沉,整个人的气势全都变了,端的有大家风范。
白依怡早已看出他是一个剑道行家,正想上去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方剑明身形一晃,挡在了她的前面,双手一抱,向王大川诚恳地道:“王庄主,在下这里有礼啦,这件事须得当面说清楚,否则的话,胡打一气,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
王大川面色一沉,喝道:“事已如此,我与你等还有什么可说的?”身形如电纵出,手中宝剑一晃,顿时攻出了三十六剑,一剑快似一剑,剑尖逼近方剑明身前时,竟是形成了一股气墙。
忽听“铛”的一声,剑影纷乱,王大川连人带剑退回原位,一脸的惊骇。这一剑虽然不是他杀手锏,但也是他的绝技之一,没想到竟会这般轻易的被方剑明给破了。
他见方剑明依然保持着抱拳的姿态,忖道:“这小子武功高得真是可怕,莫非真是教主说的那个人吗?如果是他的话,这可如何是好。与他动手,便是违抗教主之命,不与他动手,我王家的颜面又置于何地?我纵然打不过他,怎么也得让他知道我王家不是好欺负的吧。”
就在王大川犹豫的功夫,方剑明身形一晃,也不知他是如何出手的,竟把蓝袍银鬓老者和绿袍银鬓老者摔了一个空心跟斗。原来,这两人此时又要联手去找龙月的麻烦,方剑明耳听八方,两人才一动,他就立时发觉。好在他不想出手伤人,否则的话,这两个人岂会翻一个空心跟斗这么简单?
饶是如此,蓝袍银鬓老者和绿袍银鬓老者俱是吓了一跳,深知对方的身手远在他们之上,忙与黄袍银鬓老者走到一块,三人运功戒备,瞪着方剑明。那红衣少妇,也禁不住面色大变,这才认认真真的打量起方剑明来,心中忽然一动,暗道:“这小子难道就是教主昨晚对我们说过的那个姓方的小子?”她本想替儿子出气的,可一想到眼前这人有可能就是“那人”,不由颇为气馁。
方剑明将那两个老者摔了个空心跟斗之后,张张嘴,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他忽觉一股十分阴毒的暗力袭来,遂冷冷一笑,双手往身后一背,身躯微微一侧,面向那头顶光秃秃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