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明看了两人一眼,道:“我也看得出来,你们‘白鹤派’与大内供奉走得很近,如果再与王振来往,就有失风度了。”
白冠三脸上一红,道:“方少侠,京中乃藏龙卧虎之地,本派若没有一个后台,又怎能在京城立足?”
方剑明听出他话中有话,眉头一皱,道:“白掌门、洪供奉,你们还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吧。”
白冠三把目光看向了洪三,洪三脸上还有悲痛之色,但已经比先前好多了,只见他想了一想,大概是在打腹稿,然后道:“家师随驾出征,带走了大部分的供奉,可以说,我们大内供奉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虚设,无法和东厂以及锦衣卫的人相抗衡。”顿了一顿,道:“方少侠,你知道现在的锦衣卫以谁为大吗?”
方剑明很有耐性的听了,想了想,道:“司马统领已战死,于副统领和孔副统领早被撤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不是何副统领就是南宫副统领。”
洪三长叹一声,道:“世事变化无常,谁也无法预料,别看何副统领和南宫副统领颇有威望,但现下的锦衣卫,以马顺为大,而马顺,正是王振的一大心腹。”
方剑明奇道:“这马顺当真这般厉害?”
洪三冷笑了一声,道:“方少侠,你有所不知,这马顺的武功虽然极高,但他逢迎拍马的功夫,远在武功之上,王振一心培养他,把他安排在锦衣卫中当差,大家都知道他是王振的人,谁也不敢招惹他。京城武林大会召开之后,因为于副统领和孔副统领相继被贬官,马顺便顺理成章的当上了一个副统领,与何副统领、南宫副统领平起平坐。两个月前,这厮对我师叔的‘纯钧剑’起了贪念,竟厚颜无耻的要我师叔把剑送给他,我师叔一怒之下,和他打了一场,结果,此事闹到了皇上哪里。没想到,皇上听信了王振谗言,竟令我师叔把‘纯钧剑’送给马顺这厮。马顺得了‘纯钧剑’之后,更加不可一世,何副统领和南宫副统领见了他,也是敢怒不敢言。皇上亲征的那天,因为司马统领也随驾出征,王振便出主意,要皇上让马顺暂代大统领一职,皇上竟也答应了。如此一来,马顺越发猖狂,大胆到见了郕王,腰间仍然挂着‘纯均剑’。”
方剑明听了,仿佛看见了一个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的嘴脸,沉声道:“郕王难道就没有法子制他吗?”
洪三苦笑一声,道:“郕王自幼跟随高人修炼武艺,武功之高,只怕还要在马顺之上,但锦衣卫中,有不少人是马顺的死党,郕王生怕一旦动他,会造成不可估计的祸害,因此,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严重的是,王振临走的时候,把东厂的事务交给了曹吉祥。曹吉祥和马顺这两天来,走得很近,也不知在密谋什么。我和白掌门生怕他们要对少侠等人不利,更怕他们会乘此机会造反,到时候……”
没等他说完,方剑明打断了他的话,道:“洪供奉,你与我说这些有何用处?我没有任何权力,就算他们真的造反,我又能怎样?”
洪三和白冠三此次前来,虽说是为了求证曹天佐和曹天佑之死,但同时也有着一个心眼。他们知道方剑明虽然年少,但武功极高,背后牵扯着庞大的武林势力,如果能请得他出面,到时候还怕马顺和曹吉祥吗?
不过,他们也太小瞧方剑明了,方剑明虽然痛恨奸党,但也没失去理智,此刻的京中,牵一处而动全身,万一闹出乱子来,谁也无法控制。
见两人都不敢吭声了,方剑明眼珠一转,道:“如果你们真心为国的话,在下可以给你们指出一条明路来。”
洪三道:“愿闻高见。”
方剑明道:“你们可以去见于谦大人,我相信他老人家会给你们一个安排的。”
两人听了大喜,他们也早已知道方剑明等人近来和于谦走得很近,如果是方剑明让他们去见于谦的话,比他们突然去见于谦,不知要好了多少。两人虽然没有达到最终的目的,但多少有了些盼头,道了一声谢,告辞而去。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便又有人来拜访,待一听说来人是孟三思,方剑明欣喜异常,忙让来报之人请他进来。
很快,随着一声大笑,只见孟三思和四个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