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迎风一刀流

华天云哈哈一笑道:“《破天诀》焉敢成天下第一?铃木先生既然想看,那么华某就献丑了。”将手中的酒杯一挡,无形刀气击中酒杯,霎时粉碎,散落在桌上,杯中的酒却没有掉下,就像在底下铺着一层无形的东西。酒水转动着,凌空飘于华天云手心之间。

“铃木先生,华某也敬你一杯。”

话声未了,铃木野只觉心头一跳,一股霸气的力道压在自己的双臂之上,这股力道好强,令他一时无法喝酒。便在这时,只见华天云张口一吸,停在空中的酒水被他吸得一干二净。铃木野随后也把杯中酒喝干。忽听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喝道:“迎风一刀流?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使这种功夫?”随着话声,两条人影急飞而出,蓄势以待,大有动手之意。见此情景,那群扶桑武士将手中的长刀拔出,围在了铃木野等四人桌前。武当派的弟子和峨嵋派的弟子见状,纷纷拔出兵刃。

华天云眉头一皱,道:“飞星道长,圆性师太,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咱们可千万不能大动干戈。”铃木野“哈哈”大笑了一声,道:“你们都给我退下去。”那群扶桑武士收起长刀,退了下去。铃木野走上前来,问道:“道长,师太,你们也认识这种刀法么?”飞星道:“贫道虽然没有见过,但也曾听闻。铃木先生,你怎么会使迎风一刀流?”铃木野淡淡一笑,道:“迎风一刀流乃本门最强刀法,也是我大和民族第一刀法,我不会使的话,那才叫稀奇。”圆性师太对他没有好感,冷冷地道:“你师父是谁?”

铃木野听了,脸上一怔,但接着一想,想起了一件事来,道:“哦,原来你们把我当成了倭寇。”飞星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贫道可没有这样说过。”圆性师太冷笑道:“就算不是倭寇,也有很大的关系。”铃木野问道:“千叶真人和幻音师太是两位的什么人?”飞星道:“哦,你也知道两位前辈?千叶真人是家师伯。”圆性师太冷声道:“家师之名岂是你能说的?”铃木野道:“这就对了,难怪你们会知道迎风一刀流。”顿了顿,正容道:“当年两位前辈所杀的倭寇首领是本门的叛徒,他是在下的一个师叔,自甘堕落,以至遭来杀身之祸,这是他罪有应得。迎风一刀流乃本门神圣的刀法,不要将它和倭寇混为一谈,这是对本门的一种侮辱。”说完之后,带着扶桑人下楼而去。临去之前,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刀神,他隐隐感觉到这人绝不是无名之辈,从这人身上,他能感觉到和师父一样强大的气息。

扶桑人走了,各门各派互相道别,虽然有些门派之间有嫌隙,但当此之际,礼貌却是不能失的。华天云因为有事,不想在此耽搁,将他所住的地方告诉了方剑明,带着杨柳月和王宾告辞而去。方剑明与华天云说话的时候,杨柳月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看得心头有些发虚。他与周风之事不知是否被杨柳月知道了?因为方剑明要去见拜望神刀门的人,拜别师父等人之后,也自下楼而去了。

少林寺、武当派下楼走了一段路后,大苦禅师皱着眉头问清成道:“你说实话,刚才和明儿一起来的究竟是什么人?他武功比我好多了。”清成道:“师叔,方才不是弟子要瞒你,而是他老人家不让弟子说。他人家就是明儿的义父,天榜高手刀神楚老前辈。”大苦禅师脸显惊容,道:“当真是他么?这下遭了,我得去找他赔礼。”说着,就要往回走,却被飞星一把拉住,道:“算了吧,他不告诉你身份,就是不想让你拘礼,你现在回去赔礼,他多半带着明儿从另外一条路上走了。咱们还是来想想一件奇怪的事情。”大苦禅师诧道:“什么奇怪的事情?”飞星道:“你有没有发觉圆性师太的脾气有些古怪。”大苦禅师笑道:“她是烈火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飞星摇头道:“不,我指的不是这个。自从在京城里见到她之后,她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我们,还住在城外,你说奇不奇怪?”大苦禅师道:“九大门派中,只有她门中全是女子,当然不能和我们来往频繁。”飞星道:“总之,我觉得有些不对……”顿了一顿,笑道:“九大门派来了八家,唯独崆峒一派没有来,显见凌云子是不敢来了,生怕我们找他的麻烦。”大苦禅师道:“这次擂台大会召开过后,掌门师兄与飞虹师兄便会到崆峒一趟,希望能化解崆峒派内部之间的纠纷。”飞星摇头道:“难,凌云子扶持玄化子做了掌门,岂肯退位?凌掌门真要想息事宁人,化解纠纷的话,唯有远离崆峒,或者俯首让输。”两人想到凌霄子自听了了因大师的讲经,近来苦练剑法,有所进步,反倒为崆峒派的未来担心起来。

刀神领着方剑明到了一个名叫“帽子胡同”地方,拍了拍一户人家的房门,只见一个驼背汉子开了门,刀神拉着方剑明进了门,连走了三进院落,才听刀神笑道:“你们瞧,我给你们带了谁来。”一会儿的功夫,从三面涌出了好些人,一个豹头环眼的汉子叫道:“门主,你带了个小娃娃进来,难道是要我们教他刀法么?”却见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笑道:“六弟可别小看人家,当心他把你的头打破了。”豹头环眼的汉子道:“二姐也太小看我了,我若这么容易对付,还当得了金豹堂堂主么?”一个三十出头的红衣女子看了一眼方剑明,柳眉一扬,笑道:“六弟,我敢打赌,在他面前,你连还手都不敢还手。”豹头环眼的汉子生气地道:“五姐,你简直是把我看扁了,我要是打不过他,这金豹堂堂主不做也罢。”

一个五十上下的黑衣文士笑道:“老六,我劝你现在收回你的话,免得待会出丑。”豹头环眼的汉子骂道:“臭四哥一开口,我就会倒霉。”只见一个六十来岁的长袍老者笑道:“老六,亏你还是金豹堂堂主,见了少主的面,你也不识,还要教少主刀法,你等着吃门主的暴粟吧。”话刚说完,老六头上便挨了刀神一个暴粟,笑骂道:“混小子,你就知道打打杀杀。”老六哭丧着脸道:“我怎么知道少主会来?早知道的话,我就不会胡言乱语了。”众人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

当下刀神便把这些人介绍给方剑明。长袍老者是大鹏堂堂主欧凌涛,中年妇人是凤凰堂堂主风凌波,黑衣文士是鹦鹉堂堂主贺凌彰,红衣女子是喜鹊堂堂主花凌语,老六是金豹堂堂主农凌威。另外,还有两个七十来岁的老头,却是神刀门三大使者中的两位,一个叫邵忠义,一个叫曾忠礼。大使者庾忠仁和孔雀堂堂主柴凌泉以及两个副门主之一的梅忠和留守神刀门,并未前来。而两个副门主之一的陆忠强却一大早就拜访朋友去了,不到晚上是不会回来的。

论年纪,除了花凌语和农凌威外,其余人都足以做方剑明的长辈。但因他身份特殊,他分别称作这些人为欧大哥、风二姐、贺四哥、花五姐和农六哥。邵忠义和曾忠礼成了邵叔和曾叔。他们见方剑明丝毫不拿少主的架子,而方剑明见他们放得开,大家相谈甚欢,若不是方剑明要回客栈拜见师祖,他们非要留方剑明过夜不可。吃过晚饭,方剑明便告辞去了。

这时,华灯如昼,过年的气氛依旧持续着,京城乃首都,比别处又更甚三分。游人如织,喧声如沸。他正走着,不经意间向左一看,见到了一群人,微微一呆。那群人以一个带着面纱的白衣女子为首,方剑明认识她是天地盟的圣女白依人。看到她出现在京城,方剑明不由想起了那日在石壁上的情形,同时也怀念起白依怡来。

他心头暗道:“天地盟的人也来了,不知圣母会不会来?她若来了,我非得去找她问清当年的事不可。”但转念一想,圣母多半不会来,正天教的总坛就在京郊,她来的话,即刻便会被独孤九天叫人堵住。当他回过神来时,白依人等人已走得不知所踪。

蓦地,身后传来了古怪的蹄声。方剑明回头一看,见了来人,微微一怔,诧道:“看老,你怎么也来了?”跑上去与来人见礼。来人笑嘻嘻地骑着毛驴上,不是那游戏人间的看唱本还会有谁?只听他笑道:“小兄弟,想不到真的是你。刚才我见前面有个人眼熟,赶紧跟了下来,没想到真的是你。哈哈,这次有酒喝啦。”方剑明为之绝倒。难道自己成了他的摇钱树不成?故意装着很愁苦的样子,道:“看老要喝酒,晚辈本该相请,只是……”看唱本一瞪眼道:“只是什么?”方剑明道:“只是晚辈身上的银子都花光了。”看唱本笑道:“那也无妨。”方剑明道:“没银子的话,便进不了酒店,进不了酒店,便喝不到酒,看老,你没听错我的话吧?”看唱本道:“谁说要你请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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