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
月见里千绘的白发瞬间被风吹乱,伞也没有拿稳,慢悠悠从空中飘下来,而那原本作为载具的咒灵,竟然直接消失了。
……就在他们聊天时,进入了某个区域后。
两人对视一眼,刚刚讨论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
“有结界……”夏油杰沉声,“而且结界很高深,只有被触发了才能被察觉。”
所以他身为咒术界数一数二的特级诅咒师,和咒力打交道多年,居然也没有发觉一点,直直地便驾驶着咒灵撞了上去。
然后咒灵直接化成了虚无。
幸亏因为月见里千绘怕冷,他没有让咒灵飞太高,也就离地十几米的样子,这才能抱着她稳稳落地。
“看来只能走上去了。”月见里千绘叹了口气,遥望着山路,语调里居然带上了几分惆怅。
“没关系的千绘。”夏油杰安慰她,“已经快要到了,之前坐在咒灵身上我看过一眼,大概再走五分钟……”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了月见里千绘的脚程和自己不一样,于是话音一转,又改了口说:“……二十分钟,就能到了。”
他把自己外衫脱下来,遮在了她的头上,相当贴心:“伞捡不回来了,千绘就先用我的外衫将就一下吧。”
两人沿着山道,慢悠悠走着。
雨声再耳边细细簌簌,此时此刻,内心居然有一种奇异的安宁。
“夏油杰,你是怎么当了诅咒师?”走着走着,月见里千绘突然冷不丁出声。
她从没了解过契约灵魂的事情,但是看着前方那个淋着雨的男人,她突然又有点好奇:“你不是我所熟知的那一类诅咒师。”
他坑蒙拐骗,害死不少普通人。
但是在某些方面,居然可以比咒术师还像一个正常人。
会关心人,观察细致,就连当上盘星教主之后的理想也是保护弱小的咒术师,把他们视为家人。
这种人,是怎么叛逃的?
夏油杰沉默片刻:“没有意义了。”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好好入土……他甚至都不求为安。
笑死了,他一个诅咒师,为什么安?
真是的……没想到这一生居然活得这么失败。
如果是悟的话……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肆意的身影。
他一定会成功的吧。
“别突然伤感啊,我是想听你当初突然犯蠢的原因,又不是来听你内心的青春伤痛。”
夏油杰:“……”
——他这该死的记性,怎么又忘记了她会读心!
夏油杰露出一个苦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