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禁闭室。
手脚上都被锁链束缚住,也许是为了提防她用手划开“门”,那群人居然连她的手都弄断了。
剧痛无比,还要拖着长长的锁链。
禁闭室布满了符纸,完全看不出来,这么大的阵仗,只是为了防止她这么一个柔弱少女脱离控制。
过了很久,禁闭室的门被推开了,露出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加茂真没戴那顶黑色的帽子,额头上的缝合线乍现:“月见里小姐,真是许久未见。”
“原来是你啊。”她明悟,“乙骨君呢?”
羂索回:“因为下手犹豫,被派去国外做任务了。”
“而且长期不会回来。”
“哇……”她感叹,“真是辛苦,幸亏我没有答应入学。”
羂索问:“你就不好奇这是哪里吗?”
她适时表露出疑惑:“这是哪里?”
他彬彬有礼,但惹人生厌:“这是我的一处地下禁闭室,私人的。”
“可以不用指望有人来救你了。”
他展示了一张文件命令,御三家和总监部的联合盖章,甚至还有政府要员的签字。
“你现在已经是个实打实的通缉犯了,月见里小姐。”羂索笑眯眯,“怎么样,还满意我给你准备的这一份大礼吗?”
现在这个情况,只要有人敢救她,就是从犯。
伏黑惠没有那个能力,至于五条悟?
他找不到的。
针对六眼的结界,经过他千年的研究,能发现才是对他苦心钻研的侮辱。
闻言,已经明白自己处境的月见里千绘往后一靠:“听起来,那对我可真是太糟糕了。”
少女姿态放松,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羂索道:“你不紧张?”
少女笑:“没办法,现在我又有什么脱身之法呢?”
她看着自己这双无力耷拉的手:“我的手都被你弄断了骨头,现在举都举不起来。”
一双金瞳蓦地看向他,带着浓烈的恶意:“而你选择我,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头顶缝合线的男人嘴角笑意凝固一瞬。
不得不说,虽然早有所猜测,但是他依旧为月见里千绘的敏锐所惊叹。
一个生活经历简单的人,居然能有这种洞察人心的能力?
“那你不妨猜一猜?”
“我不想猜。”她闭上眼,“我困了,要睡觉,你给我这里添置一张床吧。”
羂索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我囚禁你,可不是让你把这里当成家的。”
月见里千绘反问:“您不想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吗?连名字都不告诉我的诅咒师先生?”
羂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加茂真的假身份被看穿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问。
她:“给我添置一张床。”
半小时后,月见里千绘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终于纡尊降贵地说:“不告诉你。”
羂索:“……”
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演了。
也是,一个本就被他定性为一路人的人,他怎么能天真的相信对方会实话实说?
但是千年诅咒师最擅长忍耐,这点小事完全不足以让他和月见里千绘翻脸。
罢了。
如何被发现的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羂索看着床铺上这个带着锁链昏昏欲睡的少女,总算是调整好了心情:“月见里同学,我有一件事想要说给你听。”
少女把眼睫挣开一道小缝,从中流出来一点点鎏金。
她轻启唇瓣,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放。”
羂索:“……”
不生气、不生气……
所以月见里千绘原来是个这样的性格吗?
这与五条悟也差不太多吧?
怪不得会和五条悟两看相厌。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他现在脑子里依旧忍不住想:也许这么多年以来,明明有着出色的外表,但是朋友从头到尾都只有乙骨忧太和伏黑惠,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张嘴简直和五条悟一样吐不出象牙。
他定了定神,假装没有听出冒犯,又挂上蛊惑人的招牌微笑:“或许你了解过咒术界的历史?咒灵是诞生于负面情绪的存在,所以只要人类存在,咒灵就不会消失……”
叽里呱啦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