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听到伏黑惠那么问的第一反应，就是怒火。

他以为那群老橘子终于还是在他的再三警告下，对自己收养的伏黑惠下手了。

哈？

在他的眼皮底下，把咒灵弄到伏黑惠身边？

想都别想！

结果当他亲眼见到了伏黑惠的样子之后，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什么。

伏黑惠在家里端坐着，好端端的没有一点儿问题。

他一如既往地在桌边写作业，见五条悟来了，脸上带着一点说不清的紧张，喊了他一声：“五条先生。”

五条悟顿时松了口气。

原来他没事啊。

墨镜后的眼睛染上了散漫的笑意，他瞬间瘫坐在沙发上，就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半真半假般抱怨。

“惠真是的，也不说清楚，老师还以为惠遇见什么特殊的咒灵了呢。”

伏黑惠：“……明明是你自己擅自脑补吧。”

“不过，五条先生，我真的很好奇那个问题的答案。”

五条悟想起他电话里的问题。

【——如果你以前认识的人化成了咒灵天天跟着你，还不受控制，容易伤害别人，该怎么办？】

“难道说，惠终于对咒术感兴趣了？决定要和老师一起拯救世界了？”

“五条先生，请您正常一点。”

伏黑惠正色，幼嫩的脸庞还带着一点婴儿肥，显得莫名严肃又可爱。

五条悟摸摸下巴：“如果是这个问题……说实话，我也没见过。”

“诶？”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倒不如说，这种情况在咒术界都算是另类中的另类吧。”五条悟淡淡道。

在他看来，这个问题更像是一个玩笑。

既然是亲近之人，变成咒灵纠缠于某个人，那就是被诅咒了。

可是普通人哪里来的那么强大的咒力，把人变成咒灵呢？咒术师就更不可能了，他们的悲伤只会转化成为咒力，不会外泄成那样。

倒不如说，咒术师已经被迫习惯了接受朋友的离去。

伏黑惠沉默片刻。

“如果，如果呢？”他仍旧不死心，“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五条悟摘下墨镜，看了他一会儿。

在那双璀璨的碧蓝色眼瞳中，伏黑惠几乎感觉自己拙劣的谎言要被看穿了。

五条悟定定地注视他：“惠……遇见了什么？”

伏黑惠僵硬了。

片刻后，他还是妥协了。

“我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叫乙骨忧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