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头去看周厚元,“爹……去。”
“宝宝,他不是你的爹。”余芙蕖看着宝宝清澈的眼睛,一字一字慢慢说道,“你的爹爹……他不在这里,娘亲带你去找他好吗?”
宝宝先是迷茫,又转头去看脸色十分难看的周厚元,“爹……”
她拿胖乎乎的指头指向周厚元,清脆又清晰的喊道:“爹。”
周厚元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将宝宝抱在怀里,“宝宝乖,爹带你回江南去见祖父好不好?祖父家里可好玩了,有乌龟,有小狗,还有小鸭子呢。宝宝见过小鸭子没有,就是浮在水面上的,毛茸茸的,特别可爱,爹带你去看好不好?”
余芙蕖气的笑了出来,“周公子委实太可笑了,这是要明抢我这的拖油瓶了吗?”
周厚元眉心跳了又跳,“你还有完没完?我那话就算不当,难道不是实情?你这般揪着有什么意思?”
“周公子那话自然是大实话,我的确是,而宝宝也的确是我的拖油瓶,周公子现在可以将拖油瓶还给我这个了吗?”
周厚元被她一口一个跟拖油瓶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到底想怎样?就算我……算我刚才说错了话,行不行?”
“周公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说错话?”余芙蕖丝毫不领情,苍白的脸上依然一片冰冷,“容我再提醒周公子一声,宝宝是我的女儿,而你,并不是宝宝的父亲,周公子这胡乱认亲的毛病,以后还是改改比较好!”
“我都已经给你道歉了!”周厚元忍无可忍,若非顾忌着怀里正仰着小脸揪着小眉头一脸严肃看着他的宝宝,他早就翻脸了,“差不多就得了!”
他那恩赐一样的嘴脸看的余芙蕖冷笑了好几声,“阿棠有句话说的不错,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周公子是有多自信,才会以为凭你一句语焉不详的道歉,就能得到别人的原谅?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看轻他人了——原本我们并没有打算回大楚,如今既已经回来了,也是时候分道扬镳了。周公子自回你的江南,我跟宝宝回京城。”
“这恐怕由不得你说了算!”周厚元开始强横的耍起无赖来,“宝宝必须跟我回江南!”
“见过无赖,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余芙蕖冷眼觑着他,“不过,你认为我会半点把握都没有就在这里跟你说分道扬镳的话?”
周厚元还未反应过来,余芙蕖那冷冰冰的脸骤然一变,眼睛一眨,眼泪成串成串的滚落下来,她在周厚元僵硬的注视下,一脸凄然的对着宝宝控诉道:“宝宝,他骂我,还打我!”
宝宝见周厚元给余芙蕖脸色都会不理睬周厚元,更何况眼睁睁的看着余芙蕖痛哭失声的模样,当即跟着一块儿亮了嗓子,哇哇哭着要往余芙蕖那边挣去。
周厚元是见过宝宝的苦哭功的,宝宝一哭不达目的是决不罢休的。
瞪着那哭的不亦乐乎的臭女人,周厚元咬牙切齿的骂道:“卑鄙!”
余芙蕖一边抹泪一边回嘴:“彼此彼此!”
宝宝跑到余芙蕖身边,紧紧抱着她的脖子,见余芙蕖不哭了,才慢慢收了声,只是仍不时小小的抽泣两声。
余芙蕖心里却半点得意也没有,只觉得十分心疼,但她实在不愿意跟周厚元一道走了,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如今弄成这个模样,连面对都觉得厌恶,还有什么必要两看两相厌下去,更何况,只要进了咸城,就一切都好说了。
……
余芙蕖坚持要分道扬镳,不肯再与周厚元一道上路,周厚元气急败坏之余,也只能冷着脸警告她:“若没有我护着,这一路上会遇到多少凶险之事你有没有想过?你就罢了,难不成真要让宝宝跟着你涉险?”
余芙蕖已经撑着虚弱的身体上了马,“这就不必劳烦周公子挂心了。”
“谁挂心你了,我挂心的是宝宝!”
见他没完没了的还要纠缠下去,余芙蕖失去了耐淡道:“周公子可能不知道,咸城是有驻军的,而驻军将领,正是我的二哥。有我兄长在此,我这个跟我的拖油瓶的安危,还需要周公子担心吗?”
周厚元眸光慢慢沉了下去,“倒是我忘了,余家的男儿都是带兵领将的好手,原来驻扎咸城的,竟是你的兄长,真是失敬了……”
难怪她敢有恃无恐的跟他翻脸!
余芙蕖懒得多看一眼他那阴阳怪气的模样,“告辞。”
直到余芙蕖的马跑的没了踪影,周厚元还一直死死瞪着她与宝宝消失的方向。
“楼主。”小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说!”周厚元猛的转身,杀气腾腾的瞪着小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