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跑了~把我积蓄也卷走了。”
“说来说去还是受了您的恩惠,鹤县曹宝文学习屏县,鼓励百姓做小买卖。”
“由衙门担保,房主同意可以先干,干满一月再结上月房租。”
“我就把这小馆子撑起来了,周边百姓都愿意来我这儿吃。”
柴平挠头傻笑,“不瞒你说,赚了点小钱。”
沈桃吃饱,正好月影也寻过来了,他和柴平也是一路相伴的老相识了,热络的打了招呼。
沈桃要付汤饭的银子,柴平说啥都不要。
“我能有今天全是受你恩惠,大事上我帮不了你,一碗汤饭还行。”
柴平都这么说了,再给银子就显生分。
沈桃爬上马车,冲柴平挥手,“回去吧。”
马车走出老远,柴平忽然双手拢在嘴边,冲着马车的方向喊:“谢谢你!你一定要好好的!百姓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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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宝文安顿王长顺和韩尚昌在客栈住下。
他晃晃荡荡的往家走,一会儿画蛇形,一会儿和路边的狗吵一会儿。
到家时,曹父和曹母都睡下了。
宝文娘子心疼的把他扶进屋,“知道你今天会喝点酒,没想到你喝这么多啊。”
曹宝文喝的舌头都大了,呜哩哇啦的表达着没吃饭,只喝了酒这件事。
“喝酒还不吃东西,肯定不舒服。你先睡一下,我去给你煮碗面。”宝文娘子把他安顿到床上,又扯了被子盖上,这才上灶间忙碌。
大晚上,冷锅冷灶的。想吃面条的话,得从和面开始,且忙活一阵了。
鹤县潮湿,冬天阴冷,宝文娘子的手指都长了冻疮,灶膛里的火一烤,手指头痒痒。
她好似习惯了,自顾自的和面,擀面条。
曹宝文回家的路上吐了,在床上迷糊了一刻钟,倏地清醒。
他手扶着头,记忆逐渐回笼,但身边的床铺凉飕飕的,娘子人呢?
曹宝文听到灶间传来响动,就趿拉着鞋过去看。
灶间没有点蜡烛,灶膛里的火烧的极旺,满室红彤彤的。
而他的娘子,站在灶前,筷子在锅里搅动。
红色的火光映照着她的背影,曹宝文这一刻有种踏实的幸福。
随后,他又一阵鼻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