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县莫非改道了?
去码头不走芙蓉街了?!
那他们走哪条路?店跟着搬过去还不行吗?大不了就摆街边。
黄掌柜和李掌柜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这层意思。
李掌柜:“我去芙华街问问,看屏县车队是不是改走那边了。”
黄掌柜:“那我去芙英街问。”
李掌柜:“回头搬过去,咱们还当邻居吗?”
黄掌柜:“当呗。”
两位掌柜关了店,各自出去打探消息。
孟蒲县,码头。
搬货力工成群结队的靠坐在麻袋堆下面,有懒洋洋睡觉的,有聊天的,亦有满脸焦急等着赚今天生活费的。
其中一人纳闷道:“平时这个点早都忙活起来了,早干完早回家吃饭。这几天可邪门了,屏县的货呢?”
“我也纳闷呢!再这么下去,我一家老小就要喝西北风了。”
“你们说,屏县是不是黄摊子了?”
“竟说瞎话,黄摊子也得一点一点黄,货逐渐逐渐变少。谁家黄摊子咔嚓一下就黄了?那不是黄了,那是让人给灭了。”
“我说兄弟,你可别提灭不灭的,不吉利。我还等着卖这把力气给屏县,赚钱养我一家呢。”
“嗐。等着吧。”
又三天。
黄掌柜和李掌柜托腮坐在店前。
落日余晖下,瘦瘦的李掌柜依靠着胖胖的黄掌柜,一阵风吹过,两人的背影寂寥可怜又无助。
李掌柜绝望道:“老黄,屏县的人呢?他们不来了吗?真的不来了吗?”
黄掌柜:“我也想知道呢,不从孟蒲县走货,他们去哪儿走货了?瞧瞧这街上静的,邻里打孩子都听的清清楚楚。”
不止街上静,平日里热热闹闹的码头,现在也十分冷清。
力工在码头等不起了,散到孟蒲县各处,寻找新的活计糊口。
只是他们始终不明白,为啥屏县的货就不来了呢?这不存心坑人吗。
他们心里多少带着点对屏县的埋怨。
县令李安这两天也发现了端倪。
屏县的人啊货啊,一下就从孟蒲县消失了。
他有点心慌。
但又强行令自己镇定,催眠自己,除了孟蒲县,屏县没地方发货的。
沈桃忽然停了来孟蒲县的货,是计谋,是博弈,是以退为进,是逼他李安主动低头呢。
他不能慌,不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