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的质问声引起了百姓的思考。
对啊,若是正常上吊怎么就不能让县令看尸体了?
有人叫道:“县令大人也是女子,怎么就不能看尸身了?”
“谁家要是死人了,县令大人亲自来看,那是他们家天大的荣幸,偏偏你们庞家藏着掖着,莫非这小妇人的死另有缘由?”
庞家的当家老者愤怒难当,他把手里的拐杖杵的咚咚直响。
“住嘴!都住嘴!我们何时说不让县令大人查看了?我们只是不忍让死者受辱。
沈大人,你这就随老夫过来。”
庞财的老娘还想再说什么,被当家老者狠狠瞪了一眼后不敢再多言。
沈桃随着老者进入院子。
院子里随意挂了两条白布,死者就躺在几条板凳搭起的木板上。
院中一个铁盆里应该烧了纸钱,风一吹,纸屑乱飞,更显孤寂潦草。
沈桃还没等看尸体,一个男子就挤进门噗通跪在尸身前嚎哭。
“我苦命的妹子啊,你有啥想不开的,还一条绳把自己给吊死了。
我这个做哥哥的没用啊,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哭泣的男子正是死者李红云的亲哥哥李得金,之前在大堂上他与庞财一样,不同意把尸身拉到县衙去验。
起初沈桃还觉得李得金和庞财有什么勾当,可看他哭的情真意切,沈桃倒觉得自己把人想坏了。
沈桃道:“别哭了,且让我看看你妹子。”
李得金抹着眼泪退到后面,拿了两张黄纸抽泣着准备烧给李红云。
沈桃上前仔细打量李红云的尸身。
她衣装和发型都被重新打理过,面呈紫色肿胀,眼球向外突出,舌尖外露。
沈桃虽然不擅长验尸,可现代刑侦影片特别多,耳濡目染下她多少知道这是被勒死或上吊而死的表征。
沈桃观察李红云尸体期间,庞财的老娘始终瞪着眼睛守在一侧。
生怕沈桃上手动李红云。
李红云新换的寿衣领子挺高,完全把脖颈上的勒痕给盖住了。
沈桃刚想伸手拽开她衣领看看,就听庞财老娘尖着嗓子喊:“沈大人,你不是说就看看吗,怎地就要上手扒我儿媳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