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我多可怜,路过油谷县,油谷县的县令张贴告示……巴拉巴拉……在牢里蹲了七天……巴拉巴拉……从树上大头朝下掉下来一个人……巴拉巴拉……就被你们抓到大理寺狱……
我多委屈啊,你们问她问题她不说,你们就打我……
至于你问我那人晕倒前说过什么话,从树上掉下来,他啊~~了一声,算吗?”
边说边哭,边哭边说,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赵固用手捏了捏额头。
还从未见过如此多话之人!
蒋怀虽说得凌乱,赵固还是在其中提取到关键信息。
这两个人是去琼州支援过的郎中,还在油谷县给县令夫人治过病,稍一调查就有眉目。
沈桃见赵固神色不像刚才那般咄咄逼人,于是乘胜追击。
“大人,我叫沈桃,他叫蒋怀。对了,现在留在琼州的宋文墨大人与我是旧识,你可以找他打听我的事!
这个蒋怀也好打听,鼠疫就是经他之手确诊的。
故去的古河医师你知道吧,蒋怀就是他的徒弟。”
沈桃给自己和蒋怀的身份叠满buff,连她要抱的大腿都甩出来了。
赵固见沈桃言之凿凿,目光幽深地打量她。若她和宋文墨是旧时,还真不好对她用手段。
他们的身份好查,只是那细作昏迷不醒,布防图下落难寻。
赵固目光落在蒋怀身上,“古河医师是你师傅?”
蒋怀委委屈屈地点了下头。
“你那日给他诊治,他所患何疾?为何迟迟不醒?”
蒋怀肿着脸道:“他身体无疾,底子还挺好,就是摔到了头,脑袋里有血瘀,不算大问题,施针几日就能醒。”
赵固心里嗤笑。
他连续请了十几位郎中,包括太医,都说脑袋里有血瘀。可他们给出的结论是,吊着一口气没问题,却没有把握救醒。
这个蒋怀大言不惭地说问题不大。
不是有真才实学,就是为了保命诓骗他。
赵固就差把我不信你,你不行几个字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