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苍老跛脚的男人正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孩逗弄,满脸慈爱之色。
跛脚。
红雨瞬间明白了眼前男人的身份,他是贺有章的父亲。
她早就听贺母念叨过,说贺有章的父亲曾经是将军的亲卫,因为替将军挡箭,落下了跛脚的毛病。
只是他常年在外押镖,鲜少有回家的时候。
故而红雨来了贺家好几个月,都未曾见过他的面。
贺父看到红雨,眉头微皱,下一刻严厉的声音响起:“你就是红雨?”
贺父身经百战,从军队退下来后一直押镖,整日与刀剑为伍,虽然上了年岁,英勇不如当年,可一身肃杀之气更加浓郁。
红雨吓得两腿发颤,俯身行了一礼,“老……老爷,我……我是红雨。”
贺父的眼睛好像能洞穿人心,他上下打量红雨:“留下是为了报墨竹的恩德?”
红雨点头,“回老爷,墨竹姐姐对我恩重如山,我自知理亏,想报答她。”
贺父轻笑:“行了,我不知道你为何留在贺家,总之,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
墨竹现在身子不适,还来不及处理你。
这毕竟是你们小辈的事,墨竹不发话,我也不好越过她去处理你。
你只记得一句,墨竹是我贺家明媒正娶来的媳妇,给我贺家养育了两个孩子。
就算不要贺有章这个儿子,我也不会不要墨竹这个媳妇。
你少打那些小算盘!”
红雨心想,要不是为了那五十两银子,你当我稀罕这个只剩空壳的贺家?!
她这么想的,却不敢真的说出口,又行了一礼,才匆匆去干活了。
贺父跟带回来的镖师道:“去那劳什子翠柳山庄把有章给我带回来!
他要是不回来,就给我拖回来。
他要是敢跑,就把他腿给我敲断!”
“是!”十几名镖师异口同声,而后离开贺家。
红雨知道,贺老爷子回来,她与贺有章的事就要拿到台面上来审判。
这会儿镖师都出去了,正好方便她行事。
否则她就没机会靠近贺有章的衣物了。
红雨假意干活,实际偷瞄贺家人的一举一动。
贺老爷子昼夜兼程地赶路,已是累及。
逗弄了一会儿小孙子,就回屋休息了。
而贺母还留在墨竹居住的正屋,帮墨竹带小奶娃。
红雨袖子包着木棍直奔偏房。
自从墨竹怀了身子,贺有章以不便同房为由,一直住在偏房。
他的衣物也都放在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