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人不和疯子为敌。
老六叔憨笑,“没说什么,没什么……”他声音越说越小,屁股下如坐针毡。
这房间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得赶快整理完账册,赶快走。
陈乔是周文墨的暗卫,已经跟随周文墨多年。
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在周家人面前现过身,一直通过暗道出入周文墨房间。
以前没露过面,现在也没有露面的必要。
陈乔写了一封信,随意找了个路人送到周家。
周家的看门老汉拿着信火急火燎地跑到正堂。
眼看就是除夕,周鹏举和周文朗都没去铺子里,正在正堂喝茶闲聊。
老汉道:“老爷、大少爷,有个路人受人所托来送信!”
周鹏举接过信打开。
一目十行地看完,又合上,吩咐老汉道:“出去吧,无事发生,无需惊慌。”
老汉拱手退下。
周文朗:“爹,是谁的信?”
“文墨的。文墨说外出有事,除夕夜就不回来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这么多年,周文朗还是很在意弟弟的,便问:“文墨不会遇到危险了吧。”
周鹏举摇了摇头,“前阵子有人登门送礼,全都是贵重物品,还有数十张大额银票,应是京城那人给文墨送来的。
文墨向来懂事,除夕前离开,应是京中来人相见。”
周文朗不解地问:“爹,既然京中那人如此重视文墨,为何不接回去?”
周鹏举冷冷扫了眼大儿子,严厉道:“不该你打听的事,少打听,更不要出去胡说八道,否则会连累周家。”
周文朗自知失言,满脸自责。
周鹏举不忍心,安慰道:“当年,京城那人四面楚歌,不得已才把他暗送出来,对外只说稚子夭折。
现如今情形好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还不是接文墨回去的好时机。
记住,文墨是我的小儿子,是你的弟弟,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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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桃穿来之后,黑风寨才开始记账。
周文墨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把账册整理出来了。
沈桃翻着整齐的账册,心中狂喜,这是找对人,事半功倍啊!
她面上却装成一片淡然,只说了两个字,“尚可!”
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冯茗嘟着嘴来了。
一进门,他就轻车熟路地拉了条凳子坐到沈桃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