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藏身在水泥护栏角落里,全身缩成一团。
老式砖房的护栏很矮,站起来还不到成年人的腰部,只要稍一露头,调整好角度的狙击手一定会一枪打爆他的脑袋。
子弹间断击打在水泥板外侧。
隔着并不厚的板材,他能感受到高速弹头带来的强大冲击。
阳台很窄,宽不过一米,长不过一米五。
唯一能让他安全离开的,就是通往室内的一扇木门。
门关着。
如果他能起身,一脚就能踹开。
但他不敢轻易移动。
正对木门的水泥护栏是那种孔洞很大的镂空花板,即使躺在地上,对面楼顶的狙击手也能从光学瞄准镜清楚的看见他。
街上的枪手已经绕向居民楼单元楼入口,看来他们打算入户堵他的退路。
听声音好像单元入口有铁门阻隔,那些人正在找工具打算撬开。
这个地方相对偏僻,即使居民听到动静打电话报警,没个十来分钟,警察也无法赶来。
而楼下枪手撬开单元楼大门顶天需要两三分钟。
就在他感到绝望之际,那扇通往室内的门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来到了门后面,正打算开门。
这是个机会。
也有可能是对面楼狙击手的射杀他的时机。
不过,狙击手只能从瞄准镜观察到正在发生的事,而无法听到远在几十米外的动静。
所以他不知道那扇门下一刻会打开。
丁白紧张到了极点,掌心开始出汗,先前死在他面前的小宗师,喷溅出的血液正顺着小臂流向手背。
血腥气浓,又黏又湿。
木门后面的插销哗啦一声拉开。
丁白想都没想,如同出柙猛虎,把自己向那扇门扔了过去。
门后面响起一声惊叫。
丁白连人带门被一下撞了进去,门后面的人也被撞得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他的肩膀如同被尖嘴铁锤重重敲击,骨头仿佛被一根铁锥深深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