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澈以很正式的礼节,拜会了这位此时家世并不显赫的女子。可此时毕竟是乱世,没有隔着两人的蔓帐,也没有足够身份的老妇人在则。但刘澈的态度,还是让这位年轻的孙秀额吃惊,甚至是震惊。
因为孙秀额知道刘澈在这屯里身份超然,无论是谁都要尊称一声先生。
最终,就在刘澈那小木屋内,上首坐在刘澈,岳武在一旁陪着。
而月蓉则陪着那孙秀额坐下。
“先生!”少女欠身一礼。
刘澈回礼,然后说道:“恺阳公早年之时,在县中为学生教授经学。特别喜欢与边关往来,喜欢和边关的老兵交谈,可以说没有入仕之前就已经对边关的军备非常的了解。万历三十二年,以进士第二名入仕。虽然在东宫侍读,但却是心怀辽东。如果辽东再有大变,再来辽东主持防务的,必是恺阳公!”
孙秀额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刘澈却又说道:“但,独木难支!”
孙秀额根本就没有想到,刘澈会讲这些话,特别是对自己祖父的点评,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网络,想查一个人的生平,很难。
“话说前年秋天,你的祖父主持应天乡试,得罪不少人。而且和……”刘澈没有说下去,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些话都无关紧要了。你说个地方,我安排人送你过去。沈阳这边有可靠的人吗?”
孙秀额没说话,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讲了。
倒是岳武说道:“先生,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唯一能作的就是隐姓埋名换一个地方活下去,虽然还是清白身子,但她在后金蛮子手上这转了一圈,已经算是失节了。回去,只有上吊投井一条路了。”
“没有第二条路吗?”刘澈心里在骂,这算什么事。
岳武给解释着:“就是先生所说,她的祖父主持应天乡试。当时有人希望安排几个人中举,这其中有晋商家的子弟,但关键的两个人却是后金死忠,想进入朝堂为后金作内应。这件事情让孙大人发现,而后对方抓了他家中数人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