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遭遇乱民变故之后,汉王朱见潾便收到了兄弟,爷爷的慰问书信,襄王的书信用着长辈的语气表达了关怀,但却没有提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而自家老弟平王的书信,就显得很是露骨了,他想让自己二哥趁着这次变故,找皇帝老大要东西,无非老三样,人,钱,粮。
本来朱见潾还真的有这个想法,可收到老二的书信之后,便改变了主意。
这家伙又是在坑我,给他自己谋取好处啊。
从小到大吃的亏让朱见潾不得不谨慎,对此好好的考虑了一番,觉得确实有些不合适。
因为自家老祖宗搞了一个靖难,导致大明的外藩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处境上来,一旦涉及到军权就不得不让人多想,在朝鲜就藩之后,实际上已经比大明原有境内的自由许多了,他们有了五百名护军,虽然跟洪武朝的边王相比,差了许多,可却比内部的藩王要强上许多。
他们可以轻微干涉地方的政务,甚至有自由给朝鲜总督写信,但却不能自己大规模的掌握军权,这是一个底线问题。
军权掌握的久了,即便是一个废柴也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宗室叛乱是最不应该发生的自我消耗。
当然,虽然在平时,朱见潾并没有什么不同的表现,可经过那件事情后,他确实变得异常谨慎。
护卫的盘查也严格起来,南园城中也没有之前的那般自由。
在他给予的压力之下,当地官府只能开始重新恢复当年紧张严苛的管理氛围之中。
黑袍纠察军也时刻出现在街头小巷,恢复了夜晚巡城等一系列石彪在朝鲜时搞出的那一套。
而王越抽调的士兵,也陆续的进驻到了南园城内,总督大人本人也到了南园城之中,而后拜访了汉王。
到了汉王府之后,朱见潾对他很是客气,可客气的态度,却不代表言语的客气。
“巡守新疆土,宗室藩王身家性命托付于你的手上,这是陛下对王总督的看重,这些年来,王总督确实尽职尽责,将朝鲜的大小事情弄得井井有条,但前些时日,乱民有组织有计划的闯入汉王府,本王的性命差点被乱民夺了去,本王每每想来,都是后怕不已,今日见到王总督,斗胆说上两句,王大人责任重大,万万不可有丝毫懈怠,不然宗室藩王若在朝鲜遭遇不测,朝野震惊,日后还敢有哪个藩王敢到朝鲜,安南就藩,这可是要坏了大明的百年大计。”
这是朱见潾对王越说的最重的话。
也算是对他前面做的所有事情都给予了否认,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