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太宗文皇帝的时候,自己老爹还能去凤阳种种地,那是因为关系近,现在到了朱见深这里,关系也远了一些,魏国公府做了错事,是不是连去种地的资格都没有了。
宁王朱奠培的下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徐承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应该那么快的表明自己的态度,便在徐有贞到应天后,对其冷落起来,可有一点他却想不到,这徐有贞竟然一次次的来,仿佛我魏国公府的人,都是眼睛长在额头上的,看不起他一样。
徐承宗听着儿子的话,当然知道他心中期许。
“ 你还年轻,有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我们魏国公府可以支持陛下,却不能跟徐有贞走的太近。”
“因为支持陛下,跟支持新税制是没有关系的,可若是支持徐有贞,就是支持新税制。”
徐承宗 缓缓说道。
“父亲是什么意思。支持陛下,不就应该支持新税制,帮助徐大人,早一些的完成丈量土地,改制吗。”徐俌多有不解,感觉自己听了老爹这一席话,胜似一席话,说的那么多,就跟没说一样,撸起袖子就是干,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吗?
徐承宗看了一眼自己有些急迫的嫡长子,苦笑一声:“这么多年了,为父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天永远是天,陛下永远是陛下,可徐有贞,于谦,新税制,就不好说了,在大明什么都可以推倒重来,就只有陛下不能,所以这件事情,过早的介入,对于我们来说,只有风险,没有好处。”
“父亲,说了那么多,今日徐有贞又来了,您是见,还是不见,也没有一个准话。“
“以儿子看来,要是不见得话,难免陛下心中会多想啊,再怎么说,您也是应天府留守,代表的可是陛下的天威,现在徐有贞是陛下的近臣,又是此次主改大臣,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见,好好听一听,徐有贞说什么,才能做出判断啊。”
“那日,你跟泰宁候喝酒,你们二人对于新税制一言未发,儿子也知道,你们二人心中都有难处,泰宁候怕拖累了我们魏国公府,您也不想涉水太深,你们二人就一直打着哑谜。”
“可父亲啊,您是大明朝太祖高皇帝敕封的国公之首魏国公爵的继承人,您想置身事外,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反对新税制,第二个支持新税制,若是态度暧昧,左右摇摆,只怕我魏国公府的结果会更加凄惨……”
听完儿子的话后,徐承宗只是笑了笑,他也不觉得儿子莽撞,因为自己也是从他这个年纪过来的,不狂妄,能叫年轻人吗?
“这都第四天了,他一直都来,为父啊,也真的要见一次徐有贞,不然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待会你在旁边听着,不要乱插话……”
徐承宗缓缓说道。
而徐俌听到父亲同意后,立马拱了拱手,朝着外面走去。
徐承宗看着徐俌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自己这嫡长子想离开应天府已经成了梦魇了。
实际上镇守应天的魏国公府,跟各地的藩王没有什么区别,不得圣旨,他们也不能离开应天。
顶多顶多就是去京师转转,其他地方哪里也去不成。
徐俌年轻,有徐承宗未有之可能,若是真的能让儿子重新进入陛下的视线,重新恢复太爷爷了,爷爷马上将军的荣光,也是徐承宗一直心中所愿,故在徐俌很小的时候,徐承宗便安排其习武,教授兵策,在军营之中早早的得到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