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眉看着这一切，突然间有些害怕，她见到周莹莹从一个端庄大方的姑娘，变成这个模样，如同疯妇一般的大声嘶吼……

陆念眉知道，那碗“安神汤”一定是加了东西的，她以为，大白氏会把周莹莹休出镇国公府，但她没想到，大白氏用了更加决绝的方式。

陆念眉强迫自己看着这一切，她没有避开，就那么瞧着，因为周莹莹的这个举动，可能会害死沈瑾豪，害死邵氏，害死镇国公府上上下下百十口人命，当今圣上，从来都不是一个良善的人，而周莹莹为着一己之私，将她们所有人都送上了断头台。

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这是现实，也许她将来会面对无数这样的现实。

大白氏拍了拍陆念眉僵硬的身子，轻声说道：“别怕，只是会让她疯癫的药罢了，不会要她的性命。”

陆念眉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姨母，我不怕，这是她应受的，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很公平。”

大白氏赞赏的看了陆念眉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周莹莹很快就安静下来，被安嬷嬷等人架了出去，下一个进得暖阁的人，便是落香。

面对落香，大白氏没有先前那么冷静，在落香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小小的酒盅，陆念眉知晓，这酒盅里的酒，必定是毒酒，一杯致命的毒药。

“落香，你跟着我的日子不算短，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大白氏坐在罗汉榻上，看着地上卑微的落香，曾经她身边的大丫鬟，能够在府里独当一面的人。

落香从容的给大白氏磕了一个头，道：“夫人，奴婢从昨夜递出消息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要死了，能死在夫人手里，落香心甘情愿，总比死在旁人手里强上许多。”

“让你死在我的手里，我不是心甘情愿，我从来没想到过，你会背叛我。”大白氏讥讽的说道。

落香又磕了一个头，再抬头已然滚下泪来：“夫人，奴婢别无选择，他们抱走了奴婢的孩子，奴婢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就要折磨奴婢的孩子，夫人也是有大公子的人，若是有人用大公子威胁您，您一定也会如此做的，还请夫人体谅。”

“体谅？我不能体谅。”大白氏看着这个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丫鬟，说道：“你是真的别无选择吗？你就从来没想过，你可以见我第一面，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吗？难道我会亲眼瞧着你去死，你的儿子去死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