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氏也不敢作保,这赵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得说道:“只看她是更在乎她的夫君些,还是更在乎她的女儿些吧,这世上多得是卖儿卖女的,我可是不敢打包票。”
邵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起来,这辅国公真真是稳得住,这么长的时间,竟是一面都未露,不管怎么说,这荣之都是他的亲子……”
大白氏冷哼了一声说道:“什么亲子不亲子的?他那个人,何时有过良心?若是当真有那么一日,我定要挖他的心肝出来,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邵娘想到自己的夫君勇国公,微微一默道:“姐姐,我那毕竟是十几年前的旧事,若是为着我们母子,姐姐着实无需如此犯险,如今我也瞧明白了,这皇上原就是个暴虐多疑之人,无事还看不惯这些功臣,万一姐姐也牵扯进来,我怕……”
大白氏含笑拉着邵娘的手,笑道:“你这是胡思乱想的什么?我可不仅仅是为着你,也是为了我们国公爷,我们国公爷被辅国公害得,有家归不得,我的小姑子被害得年纪轻轻丢了性命,我如何能够坐视不理?皇帝年轻,性子难免浮躁了些,待除了辅国公,皇上不听那些挑拨离间之言,自然也就不会如此了。”
大白氏说的简单,实际上,她自己也是信不过的,皇上对镇国公府的恨意已深,至于勇国公,更是原本要坐皇位之人,皇上,真的能容得下邵娘,容得下沈瑾豪吗?
“妹妹,你要记着一句话,这话你便是梦里,也要咬死了。”大白氏盯着邵娘的眼睛说道:“瑾豪是镇国公府的孩子,他姓沈。”
邵娘抿唇,湿润着眼眶点头说道:“姐姐不必说这个,我都懂得的,我早就想好了,我死了不打紧,但不能让我们国公爷的血脉断了。”
“你也不能死,你还得瞧着瑾豪生儿育女,抱孙子呢,如何能死了去?你只好端端的,替瑾豪挑媳妇便是,咱们都活得长长久久的,看着那奸佞之人的下场!”大白氏含笑对邵娘说道。
邵娘含泪点头,心中感慨:“若不是遇到国公爷和姐姐,若不是姐姐点破,我怕是至今还糊涂着,错把敌人当恩人。”
“咱们之间,不说这个。”大白氏笑着用自己的帕子给邵娘擦拭,说道:“等荣之大婚的事情落定,眉丫头的及笄礼上,你擦亮眼睛,好好相看相看,有我在,必定不会委屈了瑾豪,他如今已在我的名下,等同嫡子,想来有不少人家动心呢,你可要把好关,若是将来挑个如同陆念月那样的儿媳妇,到时候不要来找我哭。”
邵娘破涕而笑,又与大白氏说笑了两句,便听安嬷嬷进来通禀:“夫人,吏部尚书府赵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