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月听的咬牙,丁氏这话粗俗的要命,她还得拼命忍着,只道:“母亲不知,今日我去求薛将军,薛将军本就不大乐意,若是母亲逼得急了,他怕是扭身就走,到时候,母亲想要将我再卖给江南商人,怕都不成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薛将军是什么样的人。
他这样的,自来是个混不吝的,出了门就得说,已经得了女儿的身子,旁人自不会娶,到时候,母亲连一百两都得不到了,女儿倒也罢了,若是能服侍母亲一辈子,也是女儿的福份,但女儿只怕拖累了母亲的名声,让父亲更有机会纳妾归府。
听说薛将军是要女儿即刻入了将军府的,如此一来,女儿便是入住将军府的第一人,若是有幸,将来能怀了薛将军的长子,母亲还怕咱们母女没有出头之日吗?”
陆念月把自己能想到的好处,通通给丁氏画了饼,只要她熬过了这一日,再伏低做小这一日,她就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些年在陆家吃的苦,她要一一讨还!
丁氏因为有个柔儿姑娘在心里揣着,早就气得没什么心智可言了,又见陆念月满脸诚恳,心思转了几转,终于说道:“罢了,我一碗水端平,只要五百两,你要记着,我是为了你有好日子,才只要了这五百两,你嫁去的是将军府,若是没有我这个娘家给你撑着,你在将军府也抬不起头来,别做什么过河拆桥的美梦!”
陆念月自是满脸诚恳的应下:“女儿什么人都没了,只有母亲,怎么会做那种没良心的事情,母亲放心就是了,母亲只管把这五百两做了体己,我会与父亲说,母亲一分银子也没要的。母亲这般善待庶女,贤惠大度,父亲便是要纳妾,怕也无话可说。”
丁氏面对这样的陆念月,也发不起火来,只道:“你若是孝顺,我自会助你在将军府站稳脚跟,想要怀了子嗣,这其中的门道多了去了,那些助孕的汤药方子,也都是要花费银子的。”
提及这个,丁氏才想到:“你身上可曾来了月事?你还有半年多才十五吧?”
陆念月红着脸说道:“去年就来了,兰姨娘与女儿说过,女儿家,不在乎是否及笄,只要来了月事,就能绵延子嗣了。”
丁氏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会为了你前程,替你延医问药,当然,若是你不听话,我也有法子让你在将军府里痛不欲生……”
丁氏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念月,似乎能看穿她心中所想,只淡淡笑着说道:“你这十几年都是跟在我身边的,我这个做母亲的,若是到将军面前说一句你的不是,那可是容易的很,就比如你这些年在府里头到底见过多少外男……”
陆念月心里“咯噔”一下,惊慌的看向丁氏:“母亲,我见那些外男,都是母亲安排的,且女儿并没有……只是见一见而已。”
丁氏含笑看着自己丹红的指甲,笑着说道:“有没有什么,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儿吗?你若是不耍你的小聪明,我们自然是那最和气的母女。”</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