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在皇庄里,四处攀附,与人说话,起先人们不知道她的身份,倒也还与她寒暄两句,待她自报家门之后,却是没人再理她,连个情面都不留,扭身就走。
丁氏四处碰壁后,也学聪明了些,逢人只说,自己是镇国公府的远房亲戚,也不报家门了,可不说名讳,不说铺面,连陆家都不敢提,这趟赏花宴,等于白来了。
丁氏气不打一处来,只恨自己算计良久,用一张承诺书,与陆念眉割断关系换来的帖子,竟是毫无用处。
丁氏到底一开始就透露了自己的名姓,不过一会儿,这皇庄里头的人,便没人不知道丁氏了,丁氏很快就被人孤立,大白氏早就知道,丁氏会落得如此田地,但这还不够,丁氏胆敢来攀附镇国公府,大白氏又不是吃素的,哪里能容得下她,因而大白氏便与几位寻常交好的夫人,说了丁氏是如何舔着脸,威逼利诱的要了帖子,硬挤了进来。
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知道了丁氏是怎么回事儿,孤立不说,没人不鄙夷她的,更说大白氏与陆念眉心肠太软,遇见这样的,原就不该客气,竟还真容着她进来了。
如此一来,以后丁氏再登镇国公府的大门,镇国公府就算撵人,也没人会再说什么了,如此丁氏才知道,自己这帖子换来了什么。
陆念月却是另有一番盘算,说是要去方便,却是绕过了丁氏,四处寻起陆念眉来。
陆念眉在京中交好的人并不多,以前宴上她总与褚芷浅在一处,如今褚芷浅身怀有孕,出不得门,她自己与众人说话,虽也能说的开,但到底以前没什么交情,没有一见面就极要好的,陆念眉也不是那种主动与人交好的人,慢慢的各自见过礼,也就分开玩了。
陆念眉才从几个有一面之缘的小姐堆里出来,就见有个身着枣红色软烟罗褙子的姑娘,坐在栏杆上玩耍,两条腿垂了下去,那下头,便是锦鲤池子,偏那位小姐还浑然不觉得害怕,有一搭没一搭的往里头扔鱼食。
把陆念眉吓了一跳,再细细打量,倒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便看向了一旁的晨蓉,晨蓉低声与陆念眉说道:“那位是兵部尚书赵大人的嫡女,闺名无双。”
“兵部尚书?”陆念眉不记得自己见过兵部尚书府的人,晨蓉便继续说道:“二小姐不记得了?当初大公子与少夫人成亲的时候,是皇上点的赵夫人为媒人,哦,那个时候,赵大人还是兵部侍郎。”
如此一说,陆念眉总算是记起来了,当初褚洛然与沈瑾瑜说起这位赵大人的时候,便说皇上最是看重赵大人,早晚尚书的位置要给了他,没想到,不过几个月,赵大人真的成为了兵部尚书。
既然与镇国公府有几分渊源,又是镇国公府与辅国公府同办的赏花宴,陆念眉不能装作没瞧见,真的一不小心落了水,大白氏少不得要担些责任,而且更重要的是,赵无双还没有谈婚论嫁,若是落水的话,少不得添些不好的名声。
可陆念眉瞧着赵无双身边并没有她人,且她一个人玩的惬意,又不好与她说那边危险,毕竟是武官的女儿,少不得会些拳脚功夫,怕也不觉得这个有什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