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广汗如雨下,连连磕头:“微臣知道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
暴怒的皇帝,面容都有些扭曲,咬牙说道:“无言居士让你办得事情,你最好办的快一些,再磨蹭下去,误了无言居士所说的吉日,朕要你们崔家阖府陪葬!”
崔志广不断的磕着头,连额头都淤青了,皇上却仍旧没有好脸色:“滚出去,别让朕看到你,看到你就来气!”
“是是是,微臣这就滚……”崔志广狼狈的出了大殿,皇上怒极,将御案上的奏折全部推了下去:“一群废物!”
辅国公不言不语,跪着将那些奏折好好的摞成摞,整整齐齐的摆在一旁,待所有的奏折都收拾好了,辅国公薛冠中方才温声说道:“皇上实在不必如此动怒,不过是个罪名而已,清洗了就清洗了,若是想要发作镇国公,以后再推给他一个罪名,也不是什么难事。”
“薛爱卿说的容易,明明这次可以让镇国公去死了,可偏偏边关又出了乱子,逼得朕不得不赦免了他,如此下去,怕这大明的天下,也要是镇国公的了,还有朕什么事儿!”皇帝发了怒火,无力的坐在龙椅上:“身边的人,一个都扶不起来,这个崔志广竟拿着朕的银子,收入了自己的囊中,若不是朕懒得再换人去做这件事情,朕立刻就要了他的脑袋。”
皇帝说着,将龙椅下的一本账册扔给辅国公:“你看看这个!这一个个的都将朕当做是傻子,可以随意欺辱的傻子!”
辅国公大概翻了几页,上面是崔志广将皇帝暗中拨给他的银子,归入自己府中之事,因为是暗中做的差事,户部根本无从查起。
辅国公又看了几页,心中却是在思忖,这褚洛然愈发的厉害了,连这样的账册都能拿到手中,着实是不容人小觑。
辅国公淡淡一笑,道:“不过是个奴才,皇上不喜欢他,等他做完这件事,要了他的脑袋便是,左不过他这样的,也是要灭口的,凡是涉及这件事情的人,都是要灭口的,不过是早晚而已。”
皇帝听着辅国公徐徐的语调,慢慢平静下来,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若不是这朝中没有可以去打仗的将军,朕也不至于被镇国公像猴子一样的耍来耍去,若是薛爱卿会打仗便好了。”
薛冠中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耳边回荡着的,是先帝的话语:“若是薛爱卿也会打仗的话,这江山,给了你,是最合适不过的,可惜你不会。”
薛冠中将自己眼底的厉色隐去,继续温和说道:“武夫倒是好培育些,皇上正当年,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半刻,若皇上真有需要微臣的那一天,微臣就带着犬子前往边关,微臣也着实许多年不曾打过仗了,想想那策马扬鞭的豪迈,如今也是难忘。”
薛冠中似是随意的说了一句,皇上却好像是找到了另一扇大门:“薛爱卿若是不提,朕险些忘了,你的嫡长子,也是个能打的,朕还封了他为平定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