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你说的是婉姨娘绣鞋上的珍珠?”陆念眉突然张口说道。
褚洛然没想到事情竟然这样顺利,张口一问,便问出了相关的事情,还没等褚洛然问陆念眉,那鬼到底说了什么,就见陆念眉往井边扑去,褚洛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以为陆念眉是被鬼上身,要投井,另一只手,想也没想的就将陆念眉拢了过来,几乎将陆念眉整个人揉进了自己怀里。
“你清醒下。”褚洛然清润的话语,暖暖的落在耳畔,让陆念眉更加战栗了,这……这到底怎么了?褚洛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与她动手动脚的?
“那不过是个女鬼,你别被她蛊惑,你若是投了井,便再也回不来了。”褚洛然一字一句的说给陆念眉听,陆念眉这才明白过来,褚洛然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想投井,你误会了,她说婉姨娘绣鞋上的另一颗东珠,落在了井里,她与人争抢的时候,拽下了东珠,但是人也一道跌入了井,她是因为那颗东珠,才迟迟不能离开。”陆念眉解释道:“所以我想看看,能不能给她捞上来,这口井已经许久不曾用了,大伯母说来年就填了它。”
褚洛然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行为过激,急忙松开了手,一张脸在月色下,有些许的晕红。
陆念眉也有点不自然,但想着褚洛然是一时情急,是为着她,她也不能说褚洛然的行为不端,因而自己憋闷着,反而说不出话来。
半晌,褚洛然方道:“这边点上几盏灯笼,会有人来问吗?”
陆念眉不解其意,但还是摇了摇头:“以前我身边的妈妈和丫鬟住在这里,巡夜的人,不会在意,只当是她们点的灯笼,而且我之前经常将金禧阁点的烛火通明的,几盏灯笼,算不得什么。”
褚洛然点头,下一刻就喊了初一初二,两人点了几盏灯笼,下了井。
褚洛然环视了下周围问道:“另一个在哪儿?”
陆念眉带路,二人又来到耳房旁的回廊上,经过方才的事情,两人的手,自然而然的交握在一处,偏这种夜黑风高,夜半更深的时候,根本就无暇顾及,只有初一初二互相对视了一眼,面带笑意。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掌嘴?”这个婆子的面容,比那个小丫鬟可狰狞的多了,陆念眉有点害怕,下意识的攥紧了褚洛然的手,褚洛然直到这个时候才发觉,两人交叠在一处的手掌,他有心提醒,这样着实越了规矩,然而陆念眉现在如此害怕,他若是松开手……
褚洛然最终什么也没说,但因为他听不见任何的话语,只能这么呆呆的站在陆念眉身边,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两人交叠的手上,那温热绵软的触感提醒着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个矫情的人,起先注意到陆念眉,只一心念着,陆念眉本应该是薛荣之的妻子,又感念她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不拘以前薛荣之怎样待她,最后薛荣之死的时候,她的所作所为,着实令人叫一声好。
可那个至今仍在心底里的梦,挥之不去,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对陆念眉不仅仅是关注而已,他想到了,让陆念眉站在自己的身边,然而荣安郡王府的将来,容不得他此刻儿女情长,他有更多的事情要做,陆念眉不该跟着他,胆战心惊……
可这双绵软温热的手,是他两辈子加一起,头一次这样握住女儿家的手掌,还有刚刚那一瞬的拥抱,女儿家娇软的身子,让他有些气血翻涌,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因为他两辈子没有碰过女人,而是因为,这个人是陆念眉,就像吴家的那个表妹靠近他时,他是嫌恶的。
只有陆念眉,身上有着淡淡茉莉花茶的香味,隽永幽长,让人回味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