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黛林说:“我也来晚了。你知道为啥吗?我去许愿了。他们说往香炉里扔硬币,从最高处扔进去最灵。”
“我说呢,下面堆了那么多没扔进去的硬币,原来都是崔书记的杰作。”
崔黛林啪地打了他一下,愠怒道:“你说什么呢!我扔了七次就中了一个,我看有人扔了十好几个都没中。”
“七中一的命中率,差了点,我扔了三次,全部从最高处进去的,100%命中率!”
“真的?”崔黛林惊诧不已。
“那还有假?”
“那你许了什么愿望?”
“这个也需要向党工委报告吗? ”李怀明望着她笑。
“必须报告。”
李怀明爽快道:“第一个,希望祥山十大民生项目全部落地建成;第二,希望某个女人今年离婚;第三,希望那个离婚的女人能成为俺媳妇。”
崔黛林脸红得跟炭烧一样,低着头窃笑,忽然抬头,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半天没说话。
“书记,您许的啥愿望?”
崔黛林温柔一笑:“我许的是崔黛林、白雪、李怀明,好人一生平安。”
李怀明怔了片刻,一时不知该如何搭话,便转而问道:“书记,您的离婚谈判结果如何?”
崔黛林娇媚一笑:“不告诉你!”
用完斋饭为时尚早,嘉尚住持便在一个叫做半山斋的地方给他们讲经,这是私人小团,如果不是萧清秋那30万功德钱,他们也没有这种待遇。
半山斋建在吃斋饭的地方与寺庙之间。
嘉尚讲的是《心经》,虽然仅有260个字,可足够博大精深,是最难讲好的,也是对中国人影响最大、国内流传最广的佛经。
即便不知道这部佛经,大家也一定听说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几个字。
禅房里窗明几净,燃着浓郁的沉香,嘉尚的声音平稳厚实,穿透力强,让人容易集中注意力。
只是《心经》看上去浅显,内容着实深奥,围绕“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十六个字,嘉尚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崔黛林这才明白,原来佛语中的“色”不是情色的色,而是一种具象,“空”则代表着抽象。于是,世间万物皆是色,也皆可成空。
崔黛林用余光瞟了一眼正盘腿而坐、认真听讲的李怀明,心中杂念顿生:他就是我的“色”,也是我的“空”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