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柳的手臂一直勾在陈飞麟肩上,闻言便带着陈飞麟回到客厅,指着墙角的酒柜问:“少喝点没问题吧?”
陈飞麟说:“没事。”
“那我开瓶红的,”大柳放下手臂,从酒柜里拿了瓶红酒出来,路过陈飞麟身边时提醒道,“曹嘉一个人在阳台呢,你要不要陪她说说话?”
“好。”陈飞麟干脆地往阳台走,看他推开阳台门出去了,大柳回到厨房,从墙上拿了开瓶器,低声问道:“曹哥,你真决定今晚带他去工厂了?”
曹胥片完鱼肉,转头看了大柳一眼:“怎么,觉得不妥?”
“这倒不是,”大柳熟练地转动开瓶器,“就是奇怪你怎么突然想通了,是昨晚嘉嘉又说了什么?”
曹胥把案板和菜刀放到水池冲洗,洗完后让大柳点根烟递给他,抽了两口后说道:“嘉嘉一直很喜欢他,这次的事也确实是我错怪他了。”
眯了眯眼,曹胥呼出一口烟,将烟灰抖在水池里:“之前汉成一直在针对他,我不说话他们就越做越过分,现在这样也能提醒他们收敛点。”
“这些都不是真正原因吧,”大柳笑了笑,“你是不是还想着把嘉嘉嫁给他?”
曹胥斜了大柳一眼,随后也勾起嘴角:“这个晚点再说,先让他陪着嘉嘉把孩子生下来。”
“嗯,”大柳认同地点头,“反正阿超也没介意过孩子是谁的,说不定真能成。”
第105章 突破
曹胥没有提前告诉陈飞麟今晚要去哪,吃完午饭他和大柳先走了,让陈飞麟留下陪曹嘉。
曹嘉的精神还是不好,曹胥做的几道菜都是她爱吃的,但她没怎么碰,反倒是陈飞麟给她点的甜品外卖被吃光了。
曹胥走后,曹嘉回房间睡觉,陈飞麟则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再过半个月就过年了,新闻里到处是和年味有关的报道,包括春运的画面都是热闹的。看着那些背大包小包行李,在火车站等着回家的人们,陈飞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这些年他一次也没回家过年,就连平时也不可能与家人联系。
做卧底的事由老吴一手安排,他的身份,履历早已和‘陈飞麟’无关了,林超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可能去见陈飞麟的家人。
不过虽然不能见面,但是老吴经常会带给他家里人的消息。
比如虽然放弃了临床学,但是明年就能从同济的药学院毕业的陈初燕,还有身体比过去差了许多,但还算健康的父母,他们依然在老家耕作,等待他出狱回家的那天。
时间过得真快。
点了根烟抽着,他目光放空地望着电视屏幕。
以前在牢里觉得度日如年,每一天都是煎熬,现在出来后,一晃眼就大半年过去了,连重新遇到陈洛愉都有一段时间了。
那年判刑之前钟航来看他,说陈洛愉出国了。他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面,没想到如今不但见了,还差点又在一起。
如果刘丽亚知道了,会不会提着刀来威胁他?
仰靠着沙发椅背,尼古丁没能提神,反倒是朦胧的烟雾让他闭上眼睛,耳畔的电视声如同催眠一般渐渐远去,他很快睡着了,在梦里又见到了陈洛愉。
他们睡在那张还不曾烧毁过的床上,两个人翻来覆去地折腾,衣裤和被子掉落一地。陈洛愉浑身都是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最后还被他干哭了,口齿不清地叫着不要,他却一下比一下更用力。
低头吻着那两片睫毛上的泪,他心里也不舍得弄痛陈洛愉,只是不想停下,想抱紧怀中这个人,一直一直占有下去。
傍晚五点左右,曹胥给陈飞麟打电话,确认他还在曹嘉这里后,曹胥开车过来带他去个地方。
他问去哪,曹胥没说,等车子开出收费站,拐进县道后,最后一抹霞光也被浓黑的墨色吞噬了。
曹胥打开车载音响,见陈飞麟的右手搭在车门上,脑袋歪歪地看着窗外,便问:“下午嘉嘉一直在睡,你没睡过?”
“在沙发上睡过了。”陈飞麟随口应道。看着两旁越来越幽深的山林,他面上表现得慵懒,心里却很警觉。平时曹胥很少单独带他出来,就算有也都是在市区里,所以会不会是去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