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是迟钝,也知晓我此时在这群世家公子的眼中与跳梁小丑没什么分别,可我要是就这样走了,谁救严华?
我绝不再去求沈澈。
我在三殿下催促的眼神中硬着头皮上前。
三殿下倒了酒,金樽拿在手中,说,“你喝了这酒,我便听你说。”
我不禁犹豫,他一手撑在案桌上,一手仍拿着金樽,大有我不喝了这酒他就不理会我的意思。
身后太多各色目光,如芒在背。
我抿了抿唇,伸手要去接酒杯,三殿下缩了下手,笑得风流,“就这样喝。”
他要我喝他手中的酒,跟把我当成春风阁的姑娘有何不同?
我又羞又恼,迟迟没有动作。
三殿下作势要来拉我,我连连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来得及,他扯住我的手,一把将案桌给掀了,我便跌在他身上,酒洒了一身。
“宋凌,”他按住挣扎的我,低低笑说,“沈澈怎舍得放你来这里,让本殿猜猜,你是为严华而来?”
我听他提起严华,瞬间不动了,隔得很近地看他,急道,“严华是无辜的。”
“是不是无辜可不由本殿说了算。”
我还想说话,门忽而从外打开了,闻声看去,沈澈神色阴郁站在门前。
三殿下将我推了出去,对沈澈说,“如何谢我?”
我见到沈澈的神情,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怎会出现在此,定是三殿下通风报信。
沈澈略一作揖,“他日定登门拜谢殿下。”
说着,握住我的手腕,将我往他的方向带,巡视一周,声音不大却清晰,“家中小奴性情顽劣,竟到此叨扰大家,我回去定好好管教。”
我听他说我是奴才,气得想要挣开他的手,他冷冷看我一眼,我瞬间气败,不敢造次。
离去前,听得里头的人窃窃私语。
“这小奴倒生得一副好容貌,怪不得沈少卿看得如此紧。”
“什么小奴,我瞧着倒是不可说呢。”
更多不堪入耳的谈话声越来越小。
沈澈一言不发拽着我往前走,我气结挣扎,“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闻言回眸很深地瞧了我一眼,并未答我的话,只踹开一间厢房将我推了进去。
等我站稳他已锁了大门,大步上前将我逼到床边,眼神晦暗地道,“你既敢来这种地方,便知会发生什么不是吗?”
我一怔,怒道,“谁与你一样龌龊心思?”
我推开他想走,他伸手拦住,脸色阴阴沉沉,“三殿下是什么样的人,你竟也敢独自前来,宋凌,我当真是小瞧你了。”
沈澈唤我全名,可想而知是真的生气了。
他生起气来有多可怖我是领教过的,我所有的气焰刹那熄灭,结巴道,“是你,你逼我至此.....”
沈澈静静瞧着我,缓缓道,“我若真想逼你,定叫你连我的手掌心都翻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