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休整的这半个时辰,许山也没闲着。
制定好南袭路线后,他一个个跟今天冒险行动的黑骑、重骑插科打诨。
言语之间,没有上下级的隔阂。
似是认识多年、同甘共苦的兄弟一般。
而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夏姬,把这一幕尽收眼底时,内心不禁感慨万分。
别的不说,单就许山能喊出下面士兵的名字,并还能与其聊上几句家里琐事,便已胜过众多将领。
近卯时……
凑到许山旁边的李大,轻声道:“郡公,都准备好了。”
“好!命人一个个端。”
“嗯?”
不明觉厉的夏姬,顺势扭头望去,只见西凉的水寨空地上,竟摆了个台子。
上面,一碗碗的摆放着酒碗。
密密麻麻,甚是壮观!
一刻钟后,包括西征军二师在内的所有士兵,都人手一碗酒水。
走到前台的许山,单手端起自己的那一份,扬起来开口道:“有很多是新兄弟,不明白这碗酒意味着什么。”
“本公,明确的告诉在场的所有人……”
“这是送行酒!”
“更是我们,给自己的断头酒。”
“此役,凶多吉少。”
“连本公,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全头全尾的活下来。”
“可本公,能向你们保证的是……”
“但凡有一人活下来,他就会替我们上敬父母、下养妻儿。”
“哪怕全军覆没,北镇抚司也会替你们兜这个底。”
‘唰!’
待到许山说完这些后,黑骑及重骑集体昂首挺胸的齐喊道:“誓死追随郡公。”
“夏军威武!”
乍然听到这声响时,张辽、夏姬及众多西征军的将士,无不热血沸腾。
这才是北镇抚司上下齐心,前仆后继的原因吧?
因为,他们有一个视自己为兄弟的郡公。
“本公也不想打仗,可有些仗,我们不打,就要我们的下一代来打。”
“你们希望自己的孩子,再在这样的颠沛流离中朝不谋夕吗?”
“不希望。”
这一次,西征军也随之高喊,饶是夏姬也歇斯底里。
“我们把这一仗打完,把太平盛世留给他们享用,好不好?”
“好!”
说完,许山双手托起酒碗,深深鞠了一躬。
台下众人,纷纷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