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尚书,别急啊!”
“本县候还没说完呢。”
说完,从腰间掏出一个奏章的许山,双手举过头顶道:“陛下,臣手里还一份数据……”
“是国子监监生、贡生在司马祭酒及孔司业的昼夜核对下,得到了一组,关于楼尚书带队赶赴灾区,赈灾的总数据。”
‘咝咝。’
待到众人听到这话,不少官员已经倒吸一口凉气。
特别是司马亮,以他对许山的了解,他手中的这份数据,绝对是要人命的。
在苏培盛下来接过奏章,折回台上之际,不自信的楼之敬开口道:“许县候,你这组数据可别夹带着,个人情绪在里面。”
“放心楼尚书,全都是内阁交由国子监的第一手资料。”
“事后,你可以核对、汇总吗。”
“说起来,楼尚书每到一处受灾知县,便呈报一组数据,矜兢业业啊。”
“乡绅那边提供数据都有,实乃吾辈楷模。”
“可楼尚书你自己知道吗……”
“你携赈灾团,下地方用了三十万石赈灾粮,却只惠及了四万一千三百一十二户灾民。”
‘咕噜。’
待到许山报出这组数据后,静谧的金銮殿,响起了众人此起彼伏的深咽吐沫声。
在场的王公大臣们,皆不是傻子,如此简单的算学题,他们各个都算得清。
楼之敬及赈灾团,用超出云泰一倍、甚至更多的赈灾粮,只多惠及了不到六千户灾民……
这其中的水分及猫腻,不言而喻!
“现在,回到刚刚所划重点的问题了。”
当林相、周兴乃至楼之敬等人,也大脑‘嗡嗡’作响之际,许山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说,云知府致此次赈灾的损失不可估量的话……”
“那用了一倍还多赈灾粮,只多惠及不到六千户的赈灾团,该怎么形容啊?”
“楼尚书……”
“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该怎么形容?”
“是恬不知耻呢?还是丧心病狂!”
‘啪嗒。’
许山的这一刀,可谓是直接捅在了楼之敬的大动脉之上。
以至于,脸色苍白的他冷汗淋漓。
身体摇摇欲坠的,更是蹒跚的后退了数步。
‘啪!’
‘哗啦啦。’
借题发挥的夏羽,直接把手中奏章,砸向了台下刚刚还当众叫嚣的楼之敬、周兴等大臣道:“来,你们给朕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