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好多人在讲悄悄话,但在扩音喇叭下并不是很明显,她低头看着脚尖儿,没参与话题。
有点困,她努力睁大眼睛,想凭借意志去抵抗那汹汹来袭的困意。
努力半晌,她颓然地叹了口气。
不行。
昨天第一次睡学校的寝室,有点兴奋,跟沈嘉南她们聊天聊到一点多,又给周靳打了个电话,将近两点才睡的。
今晨又起那么早。
她打了个哈欠,泪眼花花的,在心里打定主意。
以后不管是谁找她干啥,她绝对都不会超过十二点睡觉了。
超过就是小狗。
——
太阳爬升地很快,几乎一下子就跳到半空。
烈日炎炎,操场上整整齐齐的列了一个又一个军绿色的方块,每一个组成方块的个体都战战兢兢地站着,一动不敢动。
郝甜她们是新闻系1班的。
教官姓陈,五官俊朗,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但人特别严格,并没有因为这个班级的女生多就放水。
他背着手穿梭在队列中,鹰隼锐利的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年轻面孔。
“第三排左数第四个女生,贴紧手臂,背挺直了!”
“四排左数第七个女生,抬头挺胸,眼睛看哪儿呢?”
“六排六列,说你呢,别看了就是你。
“对,就是你,动,还动?还动!”
陈教官的声音不绝于耳,方阵里人人自危,一动不敢动,生怕被他看到当众点出来。
陈凛带了很多年兵,也带过不少军训,还从没见过这么懒散的,说了不下百遍,他嗓子都快他妈吼哑了,队伍里还是有人搞小动作。
这些学生真的是太娇气,陈凛挺不爽的。
他觉得自己已经温柔太多了,要这全是男生,是他手下的刺头子,他直接丢到野外操练,没整他个三天三夜,他这名儿就倒过来念。
没什么表情的拧开瓶盖,陈凛仰头喝水。
一瓶水咕噜咕噜就见了底,拧上瓶盖儿,嘴里的水还没来得及咽下。
他眯起眼睛。
列队第四排,倒数第二列的位置,有一个特别突出的。
他盯着那个女生看了好一会儿,旁边几个站姿懒散的都自觉的调整过来,但那位始终没有反应。
陈凛舔了舔牙齿,轻呵一声。
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碰见。
眉心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他面无表情地抬脚往那边走。
郝甜余光看见那教官朝这方向过来,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她僵直着身体,就连脚趾头都绷着,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
好在那教官只是经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