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茉儿……”

“九卿，是我对不起，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不知为何，从几何时，他们总在互相道着对不起。

白九卿神色隐忍克制努力恢复如常，似平静似漫不经心的望了她一眼，可是心底，却暗暗的揪成了一团。

他身子向后倾了倾，颓然的靠在墙上。

嘴唇有着干涸血液的暗红，偏偏脸颊两侧冷白，眼睛微黯注视着窗外，月光盈盈光照，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欺凌，无端的寂寥。

“茉儿，刚才的，那是我的……心境。”白九卿喃喃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哀苦。

“心境为何……”凌茉欲言又止。

“我的心境早有破损，这千年来一直放任不管，慢慢的就成了心魔。”

“对不起，殿下。”白九卿垂着头，除了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还能还能说些什么。

“待殿下魂归幽冥，说不定能帮我解了这心魔。”

白九卿自己止着肩上的血。

“如果有下次，我希望殿下……不要救我。”白九卿眼睛不敢看凌茉，自顾自的说着，“这心魔本就因我而生，除了我，它不会伤及无辜，这也是我自己的事……”

“白九卿，你在说什么蠢话。”凌茉的声音也有些哑了，她强撑起身，一只手撑在白九卿身后的地面，眸光深邃的想把他整个人拆骨入腹，另一手掰过白九卿看向一侧的下巴，让他不得不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一千次一万次，我都会去救你……”

白九卿的心头一颤。光线斑驳，他的脸色惨淡如霜，神色有一瞬间茫然，手无意识的拂过她的发梢，黏腻的带着血的味道。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双手搭在凌茉肩上，眼神开始有些涣散，声音涩然，努力半天才挤出了一句，“您要我怎么办才好……”

凌茉没有动，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