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冬深,白雪皑皑,先生踏雪而来,宛如仙境之客。岂料宿缘未至,风雪交加之际,竟未得与佳人一面,错失了相逢之良机。吾心怅然,犹如飘零之叶,随风起舞,却难以寻觅归宿。
自那时起,吾自暮冬盼春至,历经寒霜冷雪,饱受岁月煎熬。每当日出东方,破晓时分,吾便倚窗远望。终于,春风拂面,花开满园,吾终于等来了一场久违的相见。
先生,自相识,便心生欢喜,如同春风拂面,如同甘霖润心。分薄缘悭,吾深知神佛之训,世间道理亦谨记于心。吾本不该心起执念,但情爱之事,岂能尽如人意?纵知因缘寂灭,亦无法割舍。
自先生离开,又似无处不在。在他人落笔写下的字句,在行路上窥见的背影。
先生,吾绝非一时兴起,似久病难愈,愿先生赐教。
冬深雪霁日,风雪阻佳期。暮冬盼春至,花开待君归。
敬祈君回音,以慰吾相思……
凌茉合上,不敢再看下去。
白九卿此时手中捧着一个沉重的大箱子,席地而坐。
“殿下,我想把一切都给您看看。”仿佛承载着无数的秘密和过往。他那神情,仿佛准备揭开那些尘封已久的疤。
凌茉打开盒子,里面全是白九卿的各种身份。
二十多本不同颜色的护照,各种日期的身份信息,民国时期的地契,国内外各大学府的毕业证书,专业领域资格认证,房屋买卖合同,股东协议,供应商分销商合同,合资协议,保险,甚至还有几个府衙的官印,令牌,印信,符节……数不胜数,满满一箱。
“殿下,都在这了。为了方便行事,我在人间久了就会改个名字,但白九卿用的是最多的。”白九卿却是笑容灿烂,因为凌茉在这里,仿佛过去付出的一切都有了结果。
“我做过太守,校尉,太常,郎中令。刑部,吏部,兵部都干过。”
凌茉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
她想象着白九卿独自面对这些,有些心疼,他那些年是如何,在各种角色间切换,承受着身份转变带来的困扰和孤独。
白九卿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生怕凌茉伤感,贴身过来,“殿下,怎么样,我是马甲一次性全脱了,给您看的,可是您要我脱的。”
凌茉被逗笑,推了推他,眼睛一亮,从箱子最下面拎出了一块城主的腰牌,在白九卿面前晃了晃,“城主?你认真的吗?”
“自然是认真的,城主可不好干了。”白九卿噘嘴,佯装心疼的一把抢了回去,思绪飘远,指腹触碰着这腰牌,“城主又称城守,我干的那几年总有外敌来犯,要不是妃那一世生在那个城,我定是不会摊那趟浑水的。幸好我不老不死,不然这城守真的没法当……”
白九卿又成了那个粘人精,懒怠的缠了过来,“殿下,定是不记得了,当年我大败敌军,别提多威风。城中的居民们欢欣鼓舞,您也在其中,被我的英勇所感动,精心制作了一幅刺绣,描绘了我在战场上英勇战斗的场景,背景是云澜城的雄伟城墙,您当时将这幅刺绣装在精致的木框中,亲自送到我的府邸。”
“我现在还留着呢,殿下的手艺……真好。”白九卿甜蜜地笑。
他在痛与忍耐中,还存有温柔,他的柔软,只给凌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