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破雨而来,雨幕之下,视线并不清明。
但周献看到了,他挥刀拦下一箭。
一箭被斩落时,视线之内,距离极近的又是一箭朝他而来!
双箭,在极快的速度之中,连发两箭!
周献挥刀不及,只得狼狈跌下马去。
短短功夫,暴雨如注之下地面积水已经快盖过脚背。
他周身湿透,对翻滚也增加了阻力。
而龙驾之上的周洄气得几乎失去理智,他又是双箭拉弓,朝周献射来……
百姓更是哗然,看着箭破雨幕时,献王还未能站起!
这一瞬间之慢,慢得人心中揪紧。
这一瞬间之快,快得周献斜身而避,还是被第一箭擦伤了肩。
周洄预判了他在危机时刻,最方便最简单的避势。所以连发的第二箭,便往他所避之方向先一步而去了!
这便像是,周献赶着去迎箭般。
他此刻的姿势,箭追而来的速度,让人避无可避……
随即,面前似从天而降般站了一人。
周禹捂着腹部单膝跌跪下来,他垂着的手背上,亦是鲜血淋漓。
周禹的刀,早已在打斗中被震得脱手,无刃可拦,他便用身躯,为周献拦下了这一箭!
“哥!”周献撑地起身,抱住周禹的肩。
他大概伤了脏器,鲜血不断自嘴角涌出。
也就是在这一刻,周献手心的灼烧感剧烈,刹时让他疼得想要甩手,疼出满头的汗与雨水混为一滩,却也不肯放手松开周禹。
卷柏在王前与乌合的助力下,才终于甩开两名影卫护到周献身边来。
“王爷,先带禹王去寻医……”
周献掌心剧痛,还未抱人起身,便被周禹按下手腕拦住。
“不走!你、我……若走,此战、必败。”
这道理,周献也懂。
犹如行军打仗,哪有将领先撤的道理。如此,士气必然下败。
可看着周禹说话间不停涌出来的血水,瞬间又被雨水冲得分出无数道血痕来,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呢!
……
栖梧宫。
殷问酒一掌将苏央的魂推了回去。
苏央难受的闷哼一声,险些跪下去,被蓝空桑眼疾手快的扶住。
“怎……”她后话还未问出,便见殷问酒的眉心成结,一副怎会如此,又原来如此的表情而将话憋了回去。
殷问酒将铃铛放在桌上,改为双手翻转结印,快得只见残影。
房中炭火充足,她额前却聚了好些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