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崔林之的几人,每日为其翻身按摩,喂参片汤药,可人依旧不醒。
而周洄,自也不舍杀了他。
……
周洄往御书房走的路上,气虚的脚下一软,险些摔了。
这些日子以来,周洄的状态裴严都看在眼里, 此刻忍不住出声道:“陛下,身体要紧啊。”
周洄扶了扶额,深深闭眼道:“究竟,是谁呢?要不,都杀了吧。”
裴严心中惊惧,长唤他一声:“陛下……”
周洄呵笑一声,“名垂千古,污名不也是名吗?有何不可?”
裴严不敢再说,只能噗通跪下,“陛下……”
周洄:“裴严,明日……便是朝京节了,献王这几日不入后宫,也不做旁的,整日就是早朝、布防、回府。”
裴严低头道:“献王?这般又有何不对呢?”
周洄:“当然不对!百姓整日整日在卫府门前大排长队的焚香!叩首!祭奠!他们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君王?!
卫家做邪术借大周运道之事,如今还未被翻案重查呢!
是非结论,还未定!他们便这般做法,可是还用重审?还用重查?怕是人人皆是青天,心中已然断论!
而这般盛况之下,该是最合谁的心?
周献这些年所期所盼,裴严,你还认为他无动于衷的三点一线没有问题?”
裴严支支吾吾:“这、这,已过经年,献王这些年不是安稳着……”
周洄一脚朝裴严踢过去,“他怕是连安稳二字都不知该如何写! 他知朕在盯着他,知道朕意在囚禁殷问酒!
还这般淡然,跟朕玩心计?
卫府一事,如今这上京,除了他还能是谁所为?
但真以为朕不敢杀吗?!来人!”
“陛下!陛下!”裴严扑在周洄腿上,抱住他一条腿语重心长的劝道:“不可啊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冲动行事啊!”
周洄一甩不动,二甩不动,却也终是没有再吩咐下去些什么。
裴严带着哭音继续道:“陛下为天子,自是谁人都杀得,可这污名,老奴不愿陛下背上千古啊!
陛下,来日方长,不到最后一刻,谁胜谁负,皆无定论。”
周洄冷静了些,他托着裴严的手肘将人扶起,咬牙切齿道:“你说的对,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难定!”
他近日确实被事压得透不过气,连脑子都跟着糊涂了。
他明明,已经准备好后路了……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