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察觉人来,苏越悠悠睁眼,见是她,还以为在梦境中般,伸手朝她, 轻声唤道:“问酒。”
殷问酒眉心一皱,这宫殿暗处,必然有耳。
但苏越下一句,她便瞬间悟了。
苏越道:“问酒,娘好想你啊。”
殷问酒握住她朝她伸出的手,苏越脸色不太好,醉眼朦胧着看着便是神识不清的模样。
殷问酒趁机将手指搭在她的腕间,脉象有些虚,但不算太严重。
苏越还在‘说胡话’:“问酒,朝瑶死了,纯贵妃……呵呵,是娘困她入了这金丝雀啊。”
殷问酒左右看上一眼后,才小声道:“娘?你、你……”她伸手在苏越面上仔细摸了摸,似乎想找到人皮面具的痕迹般。
苏越攥住她的手,摇摇晃晃起身,将殷问酒扑了个满怀,语气带着哽咽道:“你叫我娘了,问酒,你叫我娘了。”
殷问酒恍然,诧异道:“你是、你是师傅?”
苏越醉得脚步虚晃,殷问酒将她撑住,脚步左右后退着。
“我是你师傅,也是你娘啊……”
在旁人看来,她几步凌乱,直到抵上了身后的圆柱才勉强没摔。
但实际上,阵地已设。
二人还抱着,殷问酒小声道:“他怀疑了?”
苏越再回话的口气哪里还有一丝醉意,她道:“或许,以防万一,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怀疑你卫家血脉的身份。”
殷问酒点头,在宫门之内,说完全安心自是不能的。
周洄若是疯了癫了不顾后果对她下杀手,她确实难以自保。
殷问酒快速通信道:“太子假死,拉朽术失败,卫家邪阵被破,上京禁令解,在沈邺的铺设下昨日卫府便已到了人山人海祭拜的盛况。
周时衍死,崔叔服了我配置的毒,亦是昏迷不醒。
他如今能指望的术学之人,只有师兄。
翻案是必然,最晚不过朝京节,周洄下一步大概便是找人来替他背上卫府冤案。
这人,我选周昊。”
苏越没有吃惊,对于周洄的心思,她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所以才走这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