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手笔?”他颤着声音问道。
沈邺点头:“所以对于陛下来说,皆是死人,但选太子应比元靳更加让人坚信他下一则故事的真。”
刘起:“只需、需给太子栽上一道谋反罪名?”
沈邺:“是,也不是,因为昨夜的内殿门前,三千营反兵确已杀到了殿门口,只不过,那处有陛下早已设好了圈套。”
刘起被惊得“啊啊我我”好几声,一时不知从何处开问。
沈邺:“眼下陛下看顾献王之紧,所以刘大人,你可懂我意思?”
刘起连连点头,“难不成,陛下还想寻机会杀了献王?”
沈邺:“是。”
刘起一时嘴快,“为何啊?”
还不等沈邺答,他便自我回答了:“陛下怀疑上京之阵为献王所毁?听闻殷姑娘亦在栖梧宫为纯贵妃诵经祈福往生?”
沈邺:“是,说管控人质也不为过。”
刘起:“一个两个皇子,都杀了,于我大周……禹王?”
他脑子是个活的,太子可以死,献王为卫府翻案也可以死。
只有禹王如今年关在即还未回京……
所以陛下最中意的储君,居然是禹王?
刘起多少吃惊。
沈邺反而来了兴趣,“为何不是皇太孙周时衍?”
“那么一个……”刘起将不敬点评生生吞了回去,只道:“禹王,确实是最像陛下的皇子,不论是外在,还是这股脾气。陛下为皇子时,亦是这般闷头战事之人。”
沈邺今夜并无时间多闲话,他又道:“刘大人,陛下那边的欲动之势……”
刘起还坐在地上,他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甚至还将手撑在身侧好让自己舒服些。
他点点头道:“我明白沈大人的意思,刘某原是太子的人,但归根结底,还是陛下的人。
如今也早已因我孙女而与殷姑娘绑在一条船上,此事,我掂得出轻重。
届时只求……只求献王功成之后容我刘某一府,退隐山居。”
这个保证,沈邺帮周献应下了。
他道:“六年,献王只为卫府满门冤魂翻出一片清白名声而一步步走到如今,他这样的人,值得你信。”
……
又是一日。
距朝京节四日!
殷问酒昨夜并未守上整夜,甚至因无人管她而睡到了晌午。
或许是因在宫墙之内,天子庇护怨鬼不得侵身,她这一觉睡得实在好,起床时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