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动一二个,不说杀鸡儆猴,眼下反而会令那些人生出更多的逆反心来,此事便更加难控。
所以臣以为,陛下当初下令是为卫家少遭人谩骂,是好心,也得了百姓尊敬。
如今这般现况,解了此禁,想来百姓亦会敬陛下心胸宽广。”
解了此禁?
如今阵已破,禁再解,那卫家之争议必然如雨后春笋般,再难压下。
可若是不解,那便要杀百杀千才能起到警醒?
如此这般,他又哪里还能得一声明君?已成暴君。
周洄脑内突突的跳着,一遭又一遭,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时间。
而如今,他连那破阵之人是谁……都还不确定!
“传旨下去……”
周洄的口谕,被裴严书写为圣旨,下传到坊间不过一个时辰后。
……
卫府门前。
楼知也守在护国将军府的牌匾之下。
裴严亲自前来传旨。
尖利的声音悠远道: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大周之运道,百姓之命数,卫家寒心之举亦如昨日之光景,功过不得抵。
但护国将军府,百年功勋在册,禁,为护忠义之过往,今解,亦为记护国之战勋,此乃恩设,钦此!”
卫府门前的百姓议论之声顿起,缓了好几息,才有人领头道:“陛下圣明!”
亦有人小声道:“卫府之案,明显有冤情啊!”
有人制止:“陛下这般胸怀,此案若是有异,缘何六年来无人言,无人翻?在我看来,今日这般盛况也是怪得很。”
裴严传完旨后,楼知也大手一挥道:“开大门!所有人!若要祭拜,有序列队,功过不相抵,谨记圣上天恩!”
……
护城河边茶肆。
周献自窗口远望护国将军府。
时隔六年,在这样一个阴沉沉的寒冬天气,这天好似忽地放出一丝暖阳的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