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酒回道:“确实是这般,但昨日宫人传信来,说是陛下要民女为贵妃娘娘祈福出头七日,可二十一遍经又哪里念得七日呢?”
周洄淡笑一声,不接她这话,忽然转了话题道:“你那位干妹妹呢?怎地不见人在?”
殷问酒:“昨夜央央陪着为贵妃娘娘燃了一夜没断的香,此刻还在睡着。”
周洄:“央央……既是问酒你的干妹,又为何起了苏姓?”
苏央曾用名苏鸢、红鸢。
红鸢是春榭潮的用名,算花名,不知生父,便无姓。
而殷问酒姓殷,缘何给这干妹一个苏姓?
周洄对殷问酒的调查,必然不会省了苏央。
她连吃惊诧异的反问都不需要,直言回道:“在民女以为,姓名不过称呼代号,我认她为妹妹,便要强行为她冠上我的姓氏吗?苏姓,我们都觉着喜欢、好听,便就这么取了罢了。”
周洄又道:“那问酒你的殷姓,亦是取自喜欢?”
气氛忽地拉出一丝紧张感来。
周洄来栖梧宫,大概便是要看看她有没有安分守己,试探一二。
此刻怎会执着起姓氏来?
他查不到她,哪怕查去云梦泽,知道她是云梦泽的掌柜,她也是只是云梦泽的掌柜,没有来路。
她在云梦泽长到十岁,而后被况佑年藏着到苏越寻到她,而后又在云梦泽养了五年。
那么一个黄沙戈壁,要查到殷问酒的来处,何其难。
于是她压根不惧,回道:“实不相瞒,民女的记忆只有六年,而自我醒时,唯一知道的便是我叫殷问酒,这殷姓嘛,个人还是很喜欢的。”
周洄:“不知父母?不知哪人?又是谁告诉你姓殷名问酒?”
殷问酒:“一本册子告诉的。”
周洄:“册子?”
殷问酒:“嗯,殷问酒三字,写在册子上。”
周洄:“只是册子之上,你便认为是你的名字?”
殷问酒点头:“是,那是我的字,很好辨认。”
她这事说得也不算假,苏越说她叫殷问酒,簪花问酒,殷切之殷。
于是’学问不高‘的殷问酒便提笔在册子上写出了殷问酒三个大字,又大又丑。
还惹苏越嘲笑:“可读过几日的书?竟写得这般难看的字。”